罗莎丽娅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她赶走所有人,包括嬷嬷与圣殿骑士们,个人坐在房间里等候大约5分钟,安托走进来,手上端着个银质托盘,里面摆着大杯加冰果酒,大盘切得薄薄烤肉,肉上涂着参杂着松露酸调味汁。还有烤面包片,还很烫,烤得焦黄,上面抹着黄油。份苹果泥,杯咖啡,里面加牛奶与蜂蜜。
“想您是不准备下去用晚餐。”他说,用脚后跟踢上门,完全无视身后那些戒备与厌恶眼神。
那场血腥噩梦几乎杀死罗莎丽娅身边所有人,随身嬷嬷惨死,监护人昏迷不醒,而亚历克斯根本不去接近罗莎丽娅——也有可能他只会起到反作用,他在卡洛斯最后血脉眼里形象大概仅次于撒旦……只有安托是她所熟悉并且可以信任,脆弱无助
者,不管是真是假,她们拥护与支持倒不会因为罗莎丽娅木讷与迟钝而消失,她们总会主动围上前来。
但这儿,现在可不行,她闭紧嘴巴,人们只得理解为公主殿下需要安静独处,以便她思考或者休息。
罗莎丽娅无法理解这些,她就像那些在不正当宠溺与不负责任教育中长大孩子,将别人给予视作理所应当,在不曾得到(不管应不应该得到)时候感到自己被忽视或者欺骗,总是将自己哪怕只有丁点儿不顺遂看无比重要,却在别人无穷无尽痛苦前漠然地转过头去——这种幼稚自私经常会令她做出些令人惊讶行为——譬如她压抑与忿怒达到个新高度时,她突然站起来,宽大裙幅如同雪白海浪那样在人们眼前猛地扫过,就犹如海啸来临前退潮那样无声无息而飞快消失在通往走廊门后。
嬷嬷们留下个向人们说出那个在十分钟前就准备好理由——而另个紧紧地连同4名圣殿骑士跟随着罗莎丽娅身后,在经过伊诺房间时,他们看到几个圣殿骑士与亚历山大,维尔德格都在那个套间小厅内等候着,卧室门敞开着,医护人员正在里面忙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帐幔中垂下手,干枯而色彩斑斓。
罗莎丽娅憎厌地转过头去——奄奄息监护人令她感到恶心与恐惧,这是个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人——就像是最后次圣迹出现之前,个被家人抬到自己面前艾滋病末期患者那样,眼眶深深凹线下去,而眼球凸出来,嘴巴里吐出混浊气息,他已经死,是死神附着在他身体上让他呼吸与活动——他冰冷手指触碰到她时候,她尖叫湮没在信徒兴奋呐喊中。
“罗莎丽娅殿下……”嬷嬷提醒道,既然罗莎丽娅是以看望监护人理由而提前离开,那至少应该进去看眼,问下他情况。
“不用管他!他总是这个样子!”罗莎丽娅不耐烦地喊道,从伊诺门前旋风般地刮过去。
亚历克斯微微笑,靠在门边维尔德格则轻轻地嗤声——两个非人类感知告诉他们:虽然只有短短瞬间,但伊诺心脏确确实实地停止跳动。
停跳时间是那样短暂,就连正在他身边忙碌医生都不曾发觉——至于灵魂痛苦与扭曲,却只有亚历克斯躯体内巫妖才能够有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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