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乘坐明和号G156次列车。”
李蔓:“徐荞,明天帮请个假,家里有点事,大概这个星期都不能来”
天黑像泼墨样,雨滴浓稠。
雨点打下来瞬间伙人匆匆忙忙抖出雨衣套上,随后继续量轨距捡垃圾。
陆北趴腰酸背痛,直起腰扭扭,弄满脸雨,他抹
她最讨厌黄美凤这点,总是以为自己在做对事情,对她好事情,不管是从前因为李建忠出轨还是后来离婚后难以维持生活,她心里苦,怨,恨,都同往肚子里咽,她不会告诉李蔓,妈妈很难受妈妈很累,她只会说妈妈很好,为你什苦都能吃。
可李蔓都懂,因为什都懂,所以她直按照她所期望轨道走。
沙子硌得眼睛酸疼,李蔓浅浅吸口气,快步回家,他给裴邺坤打电话,没人接,李蔓无法等他回应后再去处理,她想立刻回江州。这个时刻回江州飞机票已经没,李蔓买最近班回江州高铁票。
她发短信给裴邺坤,大概意思是妈生病,她回去,如果看到给她回个电话。
她没收拾行李,拿上证件和皮夹转身就下楼拦车。
风卷着路边尘埃呼啸,吹进李蔓眼里,时酸涩不已,闷热空气宛如勒在脖颈上绳,越勒越紧。
李蔓顿住脚步,裴江说:“刚才看你妈在院子里乘凉,过去想讲两句话就怎都叫不醒人,现在在医院做检查,你妈是不是生什病?瘦得肉都没,这段时间看着就不对劲。”
李蔓手心出层薄汗,薄唇微张,“是不是普通休克,或者过度劳累?”
“不是不是!医生在抢救!”
云层愈来愈低,压迫死天地间最后丝亮光,整个黄昏顷刻陷入狂风骤雨前奏中,仿佛有千斤重石头压住李蔓双脚,麻木痛感从脚底窜到脑门,李蔓脑袋时空白。
不知何时开始下雨,豆大雨滴砸下来,滴滴,渐渐打湿晾在阳台衣服,衣服被风齐吹到右边,衣架刮过晾衣架,咯吱咯吱响。
出租车师傅和李蔓搭话,她望着窗外充耳不闻,窗户上布满雨滴,外面世界模糊不清,天好像瞬间清凉,几丝冷风从窗户缝隙里灌入,李蔓微微颤。
班次是晚间八点十五分,李蔓坐在候车站里,人来人往,人声喧闹,可她觉得安静极,她垂眸看着手里手机,她害怕裴江来电话,却又期待他来电话,她想听到人没事,虚惊场,类似这种话。
隔许久李蔓才想起要和学校那边请个假,她拨通徐荞电话,检票口正好开始检票,李蔓随着人群依次进站。
乘务员站在车厢门口微笑欢迎。
裴江听不到回应,以为电话线路断,“小蔓?小蔓?听到吗?”
那粒沙子磨着她眼睛,李蔓抿唇抬头吸下鼻子,回答道:“现在回来,要是她醒,告诉她快来。”
挂断电话瞬间李蔓有些无所适从,她就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下秒该干什。
时之间,前段时间种种都涌现在脑海里,她直催促婚姻,愈发缓慢疲惫身影,难以琢磨行踪,还有,什旅行,谎话连篇。
李蔓不知道她是什时候开始骗她,她不明白,上次医生不是说都好吗,不是说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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