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那人终于动,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那刹那,在老头心中竟有种心悸感觉,无边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有只手紧紧揪着自己心般。
那人只抬手,架在他头顶横石便已经化为粉尘。紧接着,老人竟是看到他笑。张嘴大笑,笑那样张狂,笑那样放肆。那声音根本就不大,听在老人耳中却有种天地皆颤感觉。
笑声终至微不可闻,他看着他面侧躺着灰猴,轻轻伸出手,缓缓摸向灰猴那条僵直左腿上,手才触及,灰猴竟是情不自禁缩,老人这才发现,原来灰猴那条腿竟是直都在颤动着。
灰猴腿只是惯性般缩,便不再动。手,轻轻抚过,仔细看去,并没有真正触及在那灰猴断腿上。突然,老人听到那人说话。
“你这腿,不应该断,不应该。”
无头人被雨水冲涮,烈日爆照。时间久,便被泥土淹埋,而又被爆雨冲涮出来,反反复复次又次。
雪落花开,寒暑几回。
当年那个放牛娃已经长大,这多年来,他只是几次在远处观望着,每看次,便会远远叩头。突然有天,他从别地方搬来几块巨石,在无头尸体所在位置搭出个小石屋。虽然那小石屋只是刚刚将无头人身体遮住,却也从此免除无头人风吹日晒,雪雨侵蚀。
年华昭昭,平平静静过年又年。那放牛姓从孩童变成青年,从青年变成老人。终于,有天,他牵着头垂垂老矣老黄牛,再次来到山下之时。看到只灰猴,只身上满是伤痕,跛条腿灰色瘦弱猴子。
远远只见那灰猴怀里抱着颗人头,眼中清光流转,警惕无比看着他。良久之后,似乎判断清楚他没有什危险才瘸拐朝无头人走去。
声音很轻,轻老人几乎要听不清,但不知道为何,老人突然感到股揪心般疼痛。他突然有种强烈想知道这人来历念头,他会是什人呢,头断可以接上,被压在山下这
老人远远看着这灰猴,只觉得他无比瘦弱,不但那条腿是断,全身上下更像是受极多伤,从许多掉落毛发地方可以看出曾经受过多重伤。尽管如此,他还是从这灰猴眼神深处看到凶狠,股远古凶兽凶狠隐藏在那清光流转眼眸深处。
看着灰猴谨慎恭敬抱着手中人头,心中蓦然想到:“难道那颗人头就是那个人?”他心中这般想着,灰猴已经拖着明显已经断骨头腿,瘸拐来到无头人身前。当他看到勉强能遮挡风雪石匣子时,回头朝老头看眼,老人竟是从他眼眸之中看到感谢。那是种发自内心深处感激,没有丝作伪。
灰猴侧躺下,将那颗头颅对准那无头人脖子接上去,只见红光忽闪,那颗头竟是已经完完整整接上。头才接上被压在山下身体,那人就已经活过来。
那被压在山下之人头朝下,老头看不清面色,但是却自缝隙之中看到他那中握剑手动,轻轻颤动着,似乎因为太过用力握那剑柄而颤抖着。
灰猴帮压在山下之人接好头颅之后,脸上露出无尽欣喜,却只是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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