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
她摸下自己脸,自己脸上怎?这柳湛怎和见鬼似转身就跑?
宁姝后退步,结结实实撞在个人身上。
她回头看,只见是个年轻男子身穿身孔雀蓝暗纹锦绣袍子。竹林里影影憧憧,他站在阴影深处,身上木香也朦胧。
晚风轻扬,吹竹林沙沙作响,不远处尺八换编钟,叮叮咚咚像是溪水潺潺环绕在身旁。
她身为宁府嫡长女,又有宁老夫人撑腰,日后定然嫁不差,但宁柔却只有他个依仗。
对面宁姝丝毫没感觉到苏渊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更没感觉到宁柔在自己旁边咬牙切齿,宫里东西有点好喝,她喝太多,想去方便。
宁姝偷偷摸摸和身后宫人说,宫女连忙引她离席。
“哦?看来柳湛是有戏啊!那姑娘离席,还不快去诉衷肠!”陈衿说道。
柳湛冲着苏渊拱手:“承让。”
说她没女儿家清誉,要将她随便找户人家嫁。苏渊自认这也是因自己拖累宁柔,便同母亲说换婚约事儿。
恍惚之间对面人影混在起,宁姝朱红色衣裳烫眼睛。苏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跃着,半晌,他深吸口气:“你若是有意,便自己去问。”
柳湛:“你当不敢?”
柳湛由流水池上捡碟云香片,又唤宫人前来,指下对面宁姝。宫人会意,端着东西便送过来,低声说几句。
宁姝乍得收到东西,不由得有些慌张,只抬手饮杯表示感谢。
苏渊相貌自然是好,鲜衣怒马早就引无数京中闺秀侧目,可眼前这个男子要更好些。
他多些沉稳,多些内敛,五官却是俊美,两者在他身上卷在起,调和在起,融合在起,是他特有意味。
可他眸中却是没什色调,好像盏枯瓷,外面看着光鲜,里面却掏空胎骨
宁姝匆匆方便完,慢悠悠跟着宫人往回走,宫里转转折折里里外外景致无边,她借着微醺酒兴踮着脚,晚风吹,心情舒朗。
旁连廊里有几个人影和着风气息同消失在深宫当中,无人察觉。
快回到寿宴场时候经过处竹林,柳湛由里面走出,冲她行个礼:“宁姑娘,在下柳府柳湛,过两日是舍妹生辰,想邀姑娘前去。若是姑娘愿意,明日便下请帖,到时亲自来接姑娘过去。”
宁姝愣下,抬起头:“……”
谁知道柳湛脸色突然变,冲她又拱下手:“宁姑娘,不知……失礼。”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秘葵在旁啧啧道:“姝姝,看来对面这人来头不小,坐位置也颇靠前呢,长也还行,这次寿宴没白来!”
宁姝吞下口水,心里怂批,感觉自己已经大型相亲会入门。
柳湛在对面看着宁姝敬酒,挑着眉看眼苏渊:“苏兄,既然已经做决定,就切莫后悔。”
苏渊看到宁姝方才眼神,她甚至连半丝眼风都不愿给自己。人和人总是不好站在处,宁柔此刻在宁姝身旁被衬像个搔首弄姿丫鬟般。
他不是瞎,自然知道哪个好看哪个差些,只是觉得可笑,不过是两个瓷碟罢。此刻她若是再来求自己,自己还能同母亲商量商量,可她不愿,那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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