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小内侍,戴庸冷笑:“身为内侍竟还未干净?先带去净身,若是还有命活着,再来回话。”
刘师听登刻骂道:“你敢?!这可是皇子国嗣!”
戴庸冲着殿内拱手:“先皇驾崩之时仅剩皇上位皇子,天下皆知,这又是哪里来妖人?刘师你当真好大胆子,竟想混淆皇室血脉?拖下去!”
“残害手足,德允不公,皇上岂能如此?!”刘师大喊,却被人塞住嘴。
戴庸为这贼人满口堂皇气发抖,再也不想与他多言,转身离去。
罄书殿中,青铜麒麟纹鼎中氤氲着绵延流香,兽口吞云吐雾,在灯火掩映下明明灭灭。这屋内不似先帝那般铺展满目锦绣,而是相当简洁明。
殿内几乎都是青铜物件,更添几分狰狞威严。
刘师和那小内侍被按在阶下,愈显狼狈。
荀翊坐在案前,手中执杆墨漆朱笔批阅奏章,戴庸便在旁伺候着,时不时添些茶水。下面人也不知道跪多久,刘师尚好,可那小内侍却早已经吓得魂都没,哭软成滩。
荀翊将手中奏折递给戴庸,令他誊抄份,这才缓缓抬头看向阶下。
那头太后回到宫中,思忖片刻又遣人去看皇上,确认平安之后才放下心来。
她劳累整日,身旁有个嬷嬷给她捏揉着肩膀。
过片刻,太后突然开口道:“今日献舞,是柳家女吧。”
“是。”嬷嬷回道:“正是待嫁好时候,回拒好些个人家呢。”
太后若有所思,过片刻,问道:“你说,皇上今日那饴糖,是赏给她吗?”
待他将这些料理干净再回到罄书殿时
刘师仍在挣扎,喘着粗气儿念句:“皇上!属下是被人冤枉!自打皇上登基,微臣向来尽心辅佐,从未有半点忤逆之心啊皇上!”
荀翊看着刘师,眸中没有半丝波动。
他身上威压重,刘师也跟着发怵,慢慢地辩解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瘫在地上,喃喃道:“既然皇上早就知道,又何必……”他摇摇头:“只是引入瓮手段罢。只是没想到,皇上竟早早地就谋划这出,经年累月,连身旁人都骗。”
“死不冤。”荀翊只说这句,便再也不理刘师,戴庸带着内侍将那两人押下去。
出殿门,戴庸命将刘师先关于天牢留待后审。他是如何知道皇上戌时便会准时安眠?又是如何将刺客安排进皇宫?背后可有人与他合谋?等等等等,剥他皮也要将这棵大树连根带泥拔出来。
嬷嬷笑道:“奴才不敢随意揣测圣意,但瞧那样子倒像,毕竟是在柳家女献舞时候赏,柳家小姐长得也实在是柔美。”
太后舒口气:“皇上勤于政务疏于男女之情,后宫宛如摆设,如今连个子嗣都无。如今若真是有人能入皇上眼那倒好。皇上这些年,也实在是太过疲累,难为他。倘若真有个女子能体贴他,倒是真真好事儿。这年纪也不知道还能替他管着多久,快些来个他中意,让能歇歇。”
嬷嬷手下轻捏:“娘娘还年轻着,权等着抱小皇孙便是。”
提到皇孙,太后脸色这才舒缓许多,这才说道:“再等几日,若是皇上不提,咱们就提,将她接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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