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似乎落进冰水里次,之后就怕冷。如今正是深秋夜里寒凉,可殿内空旷愈发冷寂,她定然受不住。
荀翊想着,目光往下掠,宁姝亵衣领子扯得有些大,露出小半截肩膀。他猛地扭头看向外面——还好,有软帘遮挡。
明日让戴庸送些银炭来吧,这丫头身体本来就弱,要是生病又要养上许久,可怜巴巴,毕竟自己魂魄在夜里还需要她照顾。
青叔和秘葵负责起与小白解释工作,互相讲述这段时间见闻。
小白本是在宫内罄书房,结果不知怎,新皇并不喜瓷器,登基之后将殿内所有瓷器都挪出去,分散在各个宫里,不然今日小白也见不着青叔秘葵。
听完小白故事,宁姝收拾下就去床上睡,依旧抱着她心爱小孔雀。
小白十分不高兴:“怎!再次相逢不应该来个大大拥抱吗?哎,为什都是罐子,他就能去床上?就得在个中年大叔边上睡觉?要不给挪个地方去秘葵边上也行。”
秘葵:“美得你。认命吧,小孔雀是不样。”
他妥善放到青叔和秘葵边上,半蹲下身子:“终于又找到个!”
“小白,就你个吗?”青叔和秘葵显然和他认识,异口同声问道。
被叫做小白邢窑白瓷罐回道:“是啊,觉醒来你们谁都不见。”标准少年音,好像还在变声期里似,带些少年风流气。若是放在现代,妥妥能凭借把声音当个网骗。
青叔和秘葵又齐齐舒口气:“只有个就还好。”
“嗯?记得咱们博物馆只有这个邢窑啊。”宁姝不解问道。
小白:“凭什?!”
荀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不在宁姝房内,心惊下。可仔细看看,发现宁姝就在自己边上睡着,只是换个地方。殿内不似宁姝那处,床边没有安置他小几。如今宁姝就将小孔雀放到枕头边。
荀翊不知道太后请宁姝进宫,亦不会去过宫内每个殿宇,只是觉得此处似曾相识,辨识半天才确定此处是宫宇之内。
他看宁姝眼,她虽睡着,但嘴巴却微微撅起,眉头也蹙着,整个身子都窝进被子里,半弯着像个虾米。
荀翊知道,她这是畏寒。
邢窑时代久远,存世量不多,虽然不比秘色瓷那般神秘,但名头却是极大。
秘葵小声说道:“不是两个邢窑瓷,而是个邢窑和个越窑。你记得博物馆里有个越窑青釉刻花水丞吗?他叫小花,他和小白但凡遇到起就要吵,非要争个高低。”
宁姝瞬间懂。这就像现代南北争执咸豆花和甜豆花样,唐代瓷器南北对峙,南青北白,南越窑北邢窑。
切起因只是唐代茶圣陆羽在那本大名鼎鼎《茶经》里写这段话:“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
总而言之,作为个南方人茶圣非常认真赞扬南方越瓷,成功挑起瓷器里地域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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