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进殿内,太后这才回神,拉起宁姝端详下:“嘶——和想象中有些许出入。不过不碍事儿,皇上来,咱们先去前面。”
说完,就匆匆拉着宁姝往前殿去,宁姝都没来得及看眼自己如今模样。
问安时候宁姝老老实实低着头,倒是太后被皇上又夸波额间牡丹花衬气色好,太后心里又高兴起来。
儿媳妇要来是做什?给自己添堵吗?和自己夺权吗?显然都不是,而就应该是这样,起挽着手逛逛街,挑挑好看首饰衣裳,和睦舒缓相处。
太后直想要个女儿,只是没机会,皇上又自小不在她身旁长大。如今虽说把宁姝当成皇上女人,但却挂念着她打小没娘,在宁府受尽委屈,联想到自己曾经,又见宁姝乖巧懂事,模样也俊,多少已有些将她当女儿看。
再想想昨天那刘昭仪,整日盘算着和下人们抢活干。宫里给你俸禄银子是让你在后宫给木匠验货吗?!更何况人家宁姝现在还没拿宫里俸禄呢!
太后见这花钿十分好奇,就拉着宁姝手说道:“姝姝,这个好玩儿,哀家也给你画个试试。”
宁姝想着太后毕竟也在宫里呆这久,文艺素养总是没问题吧,她也不能推拒,只好乖巧被太后按在面前,闭上眼睛任太后在额间“做文章”。
没事儿,大不洗呗。
日!还不能洗!这是太后画!
话你就拍拍,哈哈,如果……”
宁姝伸手轻拍下她。
影青釉花卉纹粉盒后半句下子被憋回去,也来不及拽洋文,冒句国骂:“草?”
宁姝落完最后笔,向后退步仔细端详,这才放心说道:“娘娘,好。”
太后睁开眼睛,便看到铜镜里仿佛变个人自己。
太后在旁说道:“这额间描花有名字,叫花钿,是姝姝刚给看新玩意儿呢。哀家这也给姝姝画个,来,给皇上看看。”
宁姝抬起头——既然太后说这有底气,显然画还不错?
外面雨渐渐停,只有屋檐落下水滴还在敲打砖面,但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窗沿边传来声软糯“喵”声,水仙盆激动大喊:“他来!他来看!影青你果然没骗!他就是怕被雨淋!他还是想。”
原来水仙盆想着是只在宫内溜达猫。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内侍通传声。
宁姝心头动,想起昨日那个冰冷模样高高在上男人,时不知道该急着站起来问安,还是由着太后继续给自己画额。
之前太后多画柳叶蹙眉,是因为先皇喜欢这种,如今即便先皇早就没,她仍是改不这习惯。
而今日宁姝给她画是望山眉,柔顺却不失骨骼,也能恰好修饰她眼窝深陷不足。
除此之外,便是太后直不满意法令纹看不出,伴上花油调和,整张面庞似乎都莹润起来,不再干巴巴。
但最让太后惊喜还是额头上那朵小小朱砂牡丹。宁姝调下颜色,使它没有那妖艳,添几笔白脂粉在其中,反而带种玉质妆成柔和,将整张脸提起气色。
“姝姝这双手实在是太巧!”太后满意对着镜子照又照——看看人家宁姝,就是会拾掇自己,所以皇上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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