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看见她强憋着眼泪模样,荀翊竟有瞬后悔。怎可能是她自己摔?她昨夜因怕手不方便,连抱自己去床上都没敢。
她将瓷器当做自己亲人朋友,向来珍而珍重。
宁姝摇摇头:“是嬷嬷不小心碰倒。”
荀翊不知为何舒口气。
如此看来,将孔雀蓝釉罐暂时放在宁姝那儿是最好。只要她还在京城,只要她还
荀翊不是未曾考虑过,只是无端端拿个民女瓷罐子回来,珍而珍重收好,说不准外面人就认定里面藏什重要东西,反倒引他们动心思。
自己第次穿到这罐子里是六年前,正是方才登基时候,兴许是有人施巫蛊之术也未可知。若是真拿这瓷罐,反而是告诉对方自己确实中术,于己不利。
或者交给其他人保管?
荀翊在瓷罐里这些年,宁姝从未将自己能与瓷器说话事情告诉他人,对待瓷件儿也是无比珍重,加上无甚旁复杂心思,他尚可放半颗心托付。若换作他人呢?
荀翊不敢想。
荀翊试探性问:“对你很重要?”
宁姝想想,答道:“对不同人来说,陪伴方式也各有不同。这物件对民女很重要,是救过民女命。”
荀翊:“所以这珍惜东西竟然也摔?”
提到宁姝伤心事,她眼眶又红,低声“嗯”下。
“摔严重吗?”荀翊问道。
这般。
可宁姝平日里最心疼瓷器,若是她在亦或者是桐枝在,瓷器定然不会受到什伤害,所以他有此疑问。
宁姝思量着皇上问这个,兴许是担忧太后和贵妃又闹起来。皇上不能去问自己娘,也不舍得问自己宠爱贵妃,就只能把自己揪过来。
她总不能和皇上说“有啊,你最宠爱介贵妃来找结盟啦”,便只摇摇头,回道:“没有。”
“那你哭什?”荀翊问道。
他从不轻易相信他人,对宁姝信任也是被逼无奈,在这些年点滴累积起来。
这些年,荀翊从不开口与宁姝说话,也是为防止被他人知晓自己身份。毕竟瓷件无处不在,也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只有宁姝人有能与瓷器沟通能力。
荀翊虽然相信宁姝不会伤害瓷器,但却不敢相信宁姝不会伤害近乎陌生人自己。
人都是自私,这是许久之前他便晓得道理。
“是你自己失手摔吗?”荀翊扫眼宁姝手。
宁姝老实回道:“磕掉足圈块釉面。”
荀翊之前便直在想,瓷器但凡摔碎,便是死,再也不能说话也没有生魂。但倘若孔雀蓝釉罐碎,不知自己会不会死。
如今他已经大抵得出个结论——孔雀蓝釉罐受损,自己也会跟着受伤,所以倘若罐子碎,自己怕也是命呜呼。
如此来,这孔雀蓝釉罐就显得十分重要。
将这瓷罐从宁姝手里拿过来?
宁姝吓跳,习惯性抬眸看眼荀翊。两人目光对在处,她又匆忙低下头。
宁姝定定心神,回道:“是民女喜欢物件,不小心被磕坏。”
荀翊眼睛微微眯起——果然如此。自己今日意外果然和孔雀蓝釉罐有关。
他循循诱导,声音柔和,像是感兴趣似:“是什物件?”
宁姝老实答道:“是个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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