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宁美人这个结打,有点复杂。”戴庸手指伸又收,生怕硬拽伤到皇上。
荀翊低头看眼,抬手拉,便将那蝴蝶结解开——他当孔雀蓝釉瓶时候被她打这样结包太多次,已经轻车熟路。
荀翊略点头:“走吧,去磬书殿。”
周仰那处锁着画师乔昼,原本是个道里极为出名仿制师傅,因对颜色等十分敏感,在制假古画古字方面拿手,可使他真正成名,却是仿制印章和做老做旧。
只有加各种印章,附上时间痕迹,那才是副真正画,难辨真假,甚至有传闻乔昼伪出来画卷比原画更像真。
这人不在旁处,偏生就在参知政事周携齐嫡子周仰那处,还锁起来。
倘若只是画衣服样子师傅,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荀翊面做冷清“嗯”声,等她将大氅给自己披上。
宁姝伸着手小心翼翼将大氅给荀翊披上,又绕到前面帮他系带子。
她没给男人系过,只知道怎打西式领结,想来塞拉同应该喜欢,但是皇上……宁姝想想,认真打个蝴蝶结,然后把毛锋整理下,将蝴蝶结埋在里面。
宁姝退后两步,确定这个蝴蝶结看起来并不扎眼,这才笑道:“好。”
荀翊点下头:“你也早些休息。”
结合近来发生事情细细思索,戴庸知道事关重大,方才回宫路上便与荀翊说过,荀翊这才让他将人带到宫中。
来是为保护,二来是为问个清楚,传闻中先皇那份立先皇后儿子为储君新皇密诏是否与他有关系。
荀翊如今倒也并不在意这份密诏究竟是真是假,但总要寻个由头平息悠悠之口。
这人若是当真仿制过密诏便是说,倘若没有仿制过,那也可以使他说仿制过,无论怎样,这密诏连同他们想要扶持人,都是假。
荀翊入磬书殿,戴庸帮他解下大氅时愣住,他倒是第次看到蝴蝶结这样打结法,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解开。
“好。”宁姝答道。
待荀翊走,宁姝这才走到多宝阁前,“你们继续说,去看看布子,若是有你们喜欢,就告诉哦。”
她拨弄这那些布,突然发现其中藏卷青灰色锦缎。
好像不是自己挑,宁姝歪着脑袋想片刻——罢,既然拿都拿,那就随便做点东西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荀翊出云舟宫,戴庸在旁小声说道:“皇上,那人如今在磬书殿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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