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翊没有回答,他指尖轻轻抚上方木盒。
木盒寥落无语,也是,只是个普通器具,怎能开口说出人
心是帝王,头脑是帝王,驱使他们走下去,或许早已经不是开始想法,而是那日日夜夜在耳边窃窃低语“皇位”,直到最后所有情感都成为皇位傀儡。
帝王之德,同天下之利。
荀翊呢?
宁姝往后退步。
她很喜欢荀翊,这个是她可以确定,但她也知道,在这样时代在这样地方,真心喜欢上个帝王是很不容易。
旁宫人觉得奇怪,宁妃娘娘提着裙摆要进不进,人却是向上看,好似天上有什吸引她东西般。
宫人也跟着往上看,除片浑浑噩噩天,再也看不到其他。
云压得真很低,好似再不留神就要沾在殿檐上,龙行凤舞琉璃构件时不时被吞吐其中,似是就要乘云而去。
“帝王之心啊。”屋檐上又传来悠悠声,可那云压得太低,已不得而知究竟是哪个祥瑞所言。
宁姝知道“凤”所说是什意思。
紫宸殿外阵斜风卷过,裹挟着树叶萧瑟匆匆而落。
宁姝抬起头,殿檐角上狻猊琉璃构件在多年风雨洗礼之中早已斑驳,但仍威风凛凛昂首挺胸。
“说时候要想好哦。”狻猊前方凤型琉璃构件说道,他声音和气,带着些许骄矜。
宁姝脚下顿。
骤雨似乎要来,天上打起滚雷,个闪过去,照紫宸殿上琉璃构件们阴晴不定,原本枯木眼睛当中含丝光蕴,像是要活过来般。
天下非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
宁姝垂眸,她有些害怕,不敢拿喜欢去冒险。
紫宸殿内,荀翊看着殿外那个虚晃影子,言不发。
他在等,等她何时会推门进来。
“皇上”,戴庸在旁小声说道:“要不要将宁妃娘娘请进来?”
自己若是此刻匆匆走进去同荀翊说早朝时瓷器们听见内容,要荀翊相信自己能与瓷器说话,要自己就很有可能被戴上个窥听朝政罪名——早朝朝臣等待漏屋并不是个后宫嫔妃应该去,亦或是应该下手地方。
两者相较而论,任谁都更愿意接受后者。毕竟自己还有个造反爹,怎说都能牵扯上。
宁姝抿抿唇,她所知道皇上是什样子呢?
直以来,她在小说、电视当中认识皇上都是个面貌。
皇位像是个深渊,无论是谁,曾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也好,曾深沉筹谋隐忍刻苦也好,好坏强弱,无论通过何种形式,最后都会变成个模样——帝王。
这些琉璃构件高高在上,于京城万千屋檐上最高点向下俯瞰,似千百年公正史官,将王城变迁更迭铭记;又像是原本就就端坐云上神仙圣兽,只看凡间挣扎喘息繁衍争斗。
空气越来越沉重,直压得人喘不过气儿。
凤型琉璃构件温声说道:“你由瓷器那处听来话语,可想好如何同皇上说?可莫要被当成牛鬼蛇神,并打入地府。”
海马琉璃构件语气轻松,打趣道:“可莫想要从皇上那儿瞒过去,他比你想还要老*巨猾呢。”
龙型琉璃构件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浑厚,道:“何为老*巨猾?此乃用词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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