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拉他也不过是个男孩子,模样周正,甚至可以说是周老大看过见过这多人里最好看个。
周老大愣下,这张脸模样实在是太难忘记,他记得,好像是个宫里皇子,名字他不知道,但反正不怎受宠。
“嘘。”男孩冲他比个手势,说道:“妹妹和戴庸如今都在那里,你跟走吧。”
“戴、戴
究竟跑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疯似跑,生怕晚步、慢点,就再也没他们踪迹。
那是他唯二依靠和寄托,没妹妹,没戴老二,自己活着还有什意思呢?
反正爹娘也没,姑姑也没,什都没。
过往那些日子,那些爹下差回来在院子里教自己功夫日子,那些娘在旁看着笑日子,那些有热腾腾馒头吃有温暖干净床住日子,那些安安稳稳日子,都和京城莲花灯起漂远,再也回不去找不到。
他跑破旧鞋底也磨破,后来连它们去哪儿也不知道。他跑黄土上沾血痕,但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害怕,却又带着执拗腔孤勇。
不如在家躺着呢。
周老大好几次提议搬走,但戴老二不愿意,他还想着万爹回来怎办,爹回来总是要回家呀,家不在爹要是以为自己没,得多难受啊。
周老大劝不住,三个孩子就这凑合着过日子。
但也还好,穷有穷活法,山上山下没有他们不去地方。
两个半大小子带个小姑娘,周老大不高兴就要说戴老二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戴老二立刻就要反唇相讥,说明明周老大长才像个女,以后若是扮成女旁人定然发现不。
他也是恍然明白,那玉坠怎得就能让人拿去?姑姑东西定然和宫里有关系,人家顺藤摸就知道自己在这里,戴老二说不准被当成自己给抓。
至少,得把他们救出来。
到时候就说自己偷来,官差能信吗?能放过他们吗?实在不行就自己顶!只要他们能好好……
他跑不动,胸腔里心都像是要跳出来似,人怎比得上马?
周老大不知道自己是怎到京城,也不知道究竟戴老二和容袖究竟怎样,他浑浑噩噩走到衙门附近,看着那扇高门,吞下口水,正要进去,却被人拉住。
周老大在张家后面蹲着蹲着,怎也蹲不着张叔睡觉,反倒是自己今日忙里忙外累够呛,迷迷糊糊睡过去。
待到第二天醒时候天都大亮,还是张叔把他拍起来,边骂着他“兔崽子睡在家院子里,肯定是不想好要偷东西”,边又碎碎念着说“戴家出事儿,你快去看看”。
周老大听见戴家出事儿,个激灵蹿起来,连忙朝家跑去,结果进家门却发现里面什人都没。
“被官府抓走啦!”张叔骂着:“戴家那小子从小胆子小,定然你这混小子兔崽子教他什东西,干什事儿!那官差拿个玉坠,问是谁?是不是你小子偷人家东西换吃?”
周老大二话不说就往村头跑,地上还有马蹄印子,平日不怎好看黄土地如今成唯能寻亲足迹,周老大边求着苍天今日千万别刮风,印子不能丢,边沿着那马蹄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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