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潮汐来得很平静，缺乏想象中波涛壮阔
模样。起先是干燥河床慢慢开始湿润，裂隙中出现细小泉涌，灰色尘土被滋润出大片大片暗色，很快汇成汩汩水洼。转眼之间，大量水流像是凭空吐出来
样，从各个方向交织溶合到起，如同大盆使用过多次，早已冷却洗澡水，泛着泡沫旋转、破裂。水位迅速升高，河面上出现大大小小数不清漩涡，从覆盖河床到淹过半人高车轮只用
几分钟时间。
但接下来四十七和他车开始上浮，或者应该说车已经变成船。河水在它周围咕嘟咕嘟翻滚，搅起混浊泥浆，可以想见水下车轮仍然转动着——只是不知道以什
样方式。四十七操纵“车船”掉头靠近岸边，道半月形浊浪好似在冥河上撕开道伤口。
“请。”
四十七熄灭引擎，向前步脚踏进泥水里——仿佛那只是雨城沼泽里普通水沟，朝摩利尔伸出手。
女法师看着他。除踩在水里那部分，铁皮佬浑身上下跟涂满油长剑似滴水不沾。他定能轻轻松松把自己提溜到船上，比拿起鹅毛笔还要轻松。摩利尔踌躇下，忽然觉得他很遥远。本不应该有这种错觉，毕竟他们也起经历很多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四十七和他机械真就像某种超越她理解之外东西，与她相隔咫尺天涯，似乎存在于另个世界。
境界——精确、严密、大批量生产标准化。河滨人保证位面通道很快就会打开，他说应该是实情。凯罗又出张水元素属性牌加入牌组，摩利尔想提醒女孩那不是最好选择，却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哎？你怎还有这多战士？”凯罗惊讶看到四十七又次发动不计伤亡炮灰阵，回合就扫平她辛苦营造防御。
“
记得已经打掉你十张……不，有十几张战士，哎呀，你不是作弊吧？要看你牌！”
“真没见识，你都不知道‘无尽虫海’怎用？”
“你瞎说！哪有这种牌！”
城市里街头暗巷摆地摊神秘兮兮给人算命测卜神棍巫婆大多是懂点心理学和察言观色骗子，但是不可否认，世界上确存在少数有着异常敏感天赋人。他们眼睛不能明察秋毫，听力也未必过人，却能察觉五感之外世界，甚至可能触摸空间与时间，窥得片刻天机。没人
“定是‘不安死者’。”看两个菜鸟打牌也是件很痛苦事，摩利尔决定让他们快点结束：“他没有辅助牌，士兵防御力却提高些，而且迟钝很多。先守住亡灵攻击，用有光明属性牌就行，再等两回合战场就会转成白昼，他牌会自动被消灭。”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就不能帮帮吗？”四十七把手牌翻来复去看，显然是穷途末路。
“使用不死生物却连黑暗术这样基本牌都不准备……既然是法师发明游戏，就不是单靠数量能取胜。”摩利尔看到冥河船夫结束制造工作，开始推着木船向更低处移动：“好，想们差不多该出发。你车怎办？如果你能把它封上顶，在冥河里坚持几分钟没问题吧？”
四十七晃晃脑袋，走过去开门上车。
“几分钟？你太小看第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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