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到五点时间段里都没有广播通报,机场里闹哄哄,十分嘈杂,杜叶寒望向窗外,雨幕依旧,铁灰色低垂天空和地面几乎成粘稠片,伴随着时不时电闪雷鸣,或许也是低压和潮湿原因,这种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
候机厅很多人浑身湿透,地面上都是污黑积水,即使清洁人员不断拖干净,污水不久又会被带进来,由着人们脏兮兮脚底板向着更大范围扩散。
杜叶寒直注意着外头动静,即使能见度不高,但飞机航行灯还是比较明显,在这几十分钟内,她几乎没有看到飞机起飞或在机场降落。
最后有个谢顶男人在柜台嚷起来,他满脸焦躁,不断指着手表,声音洪亮:“时间很紧!你知道你们耽误什吗?”
男人穿着皮夹克,身上背着电脑包,留着络腮胡,大约三十多岁年纪——事实上杜叶寒对于判断白种人年龄没有信心,似乎过青春期,他们模样就会朝着两极分化。
“还是在克莱默航空上,说实话这家公司不怎有名,没想到这次居然坐满。”杜叶寒感慨声。
“要是你有空,到伦敦可以玩几天。”
“国内事情多,还得尽早回去。”
“对,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陆淮西忽然道。
杜叶寒对他也没开始戒备,他实在不像在打探着什样子,她便笑着道:“叫杜叶寒。”
“正好要回国……”杜叶寒说,她忽然想起陆淮西之前说过要去英国,“你也是今天KM39770?”
“是啊,没想到这巧,你在希斯罗转机?”陆淮西坐到杜叶寒身旁,他把背包脱下来,放在地上。
杜叶寒点点头。
“不知道这边延误会不会影响到下程。”她说着有些忧心忡忡样子,转机时间只有三个小时,若是延误久,到伦敦定又是顿折腾。
她忽然对自己急不可耐地提前回程有些怀疑。
所有人都被声音
另边安吉拉·莫瑞斯看完手头杂志,她站起来,朝外走去,路过时对着杜叶寒笑下,杜叶寒也朝她打声招呼,收回腿,给她让让位置。
“你们认识?”在安吉拉走后,陆淮西问道。
“刚刚聊几句,就在说飞机延误事。”杜叶寒看着安吉拉背影说。
那个女人个子比较高,穿着深紫色套裙,外面罩着驼色风衣,衣服有些旧,不仅褪色,从后面看上去还皱巴巴,她身材绝称不上瘦弱,而是健壮结实,和大多数美国中年女人没什两样。
此时已到下午四点半,十三号登机口依然毫无动静,柜台只有位地勤,不断有乘客上前询问,得来只有摇头回应。
“你怎个人?没跟你男朋友起?”陆淮西又问。
“和他不是那种……”杜叶寒顿住话头,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个陌生人解释私人人际关系,“反正们各自有事。”
陆淮西笑起来,他头发不像之前见到那般抹发胶,此刻略显凌乱,头顶旋涡上还有几簇不听使唤头发坚挺地翘着。
“虽然天气不好,但们还是很有缘分啊,能在这里遇上。”陆淮西说。
他眼睛很大,瞳孔是黑色,笑吟吟注视着人时候总让人觉得他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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