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像是从白玉楼里逃出来,摔破额头,晕在这里。
暮秋深夜凉意沿着脊柱窜上来,爬遍四肢百骸。
白梨很快觉得,自己好像滚错方向。
刚挨上少年凉丝丝衣服,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而他根本没有伸手捞把意思。
要知道,这座香台有七八尺高,就这直接
白梨下意识捂住嘴。
糟,息元丹没用?
大部分情况下个反派耐性都不怎好,薛琼楼也是这样,他好脾气全用在有利用价值人身上。
脚步声在靠近,而且靠得太近,根本来不及再找个地方躲起来。
白梨看着方才衣服上被喷溅血迹,若有所思。
刚刚阖上大门被轰然撞开,束月光投射进来,水样晃动,金色粉末在月光里飞舞,如腐草生萤。
刺着细密金线白靿靴刻意绕过血迹,迈进门槛,锋利衣袍搅碎月光,吹落阵星如雨。
进来。
白梨心里有头小兽在横冲直撞,撞得胸膛砰砰直跳,立刻把帘栊合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丝光亮,抱住膝盖脊背紧紧贴在墙上。
万籁俱寂。
人烟,没什好看,若是有漏网之鱼撞进来,有在也逃不出去。”
这位东域来薛少主意外地平易近人,从不摆世家子那趾高气昂架子,同谁在起,都能友好地打成片,在此次三宗联盟中,也是守望相助,广结人缘。
两名弟子巡逻巡得无聊,早就想去前线凑凑热闹,这会不疑有他,运起两道剑光,朝着彤云密布西天飞驰而去。
下瞬,那两道剑光如断线风筝,笔直栽下来,口吞入茫茫夜色。
“傻不傻?”少年玉润含笑嗓音,明明饱含恣睢恶劣,说出来却是片清风朗月:“飞错方向啊。”
只有三步距离。
骨节分明手在帘栊外顿,轻轻撩开,黑暗溢出股血腥味。
花影闪,袭红底黑绣艳杀芍药大袖衫裙滚出来,开叉裙摆横陈出两条纤细雪白小腿,如凝脂塑雪,粉雕玉砌,满怀都是浴后水盈盈玫瑰露香。
裙里裹着个云鬓酡颜少女,软绵绵地耷拉着脖子,额角血污瞩目。
她浸泡着夜色,浑身冰凉得像初冬飞雪,裙摆上簇殷红锦萝玉绣,像丛火路烧过来,飞雪撞火炉,轰声融成春水。
脚步声停在门口,没有再响起。
正想松口气,“砰”声巨响又将白梨吓得个激灵,那是精兵利器砸破精石地面声音,整座师祖堂都猛烈摇晃下,甚至有灰尘从头顶扑簌簌掉下来。
这大动静,他在干什啊?白梨在黑暗里欲哭无泪。
巨响之后,又是令人心悸寂静。
这片凝滞寂静中,有声微不可闻叹息,少年琴瑟相鸣般悦耳声音,隔着帘栊传来:“那边躲着道友,何不出来见啊?”
卧槽?卧槽?
白梨心中有万句妈卖批要讲,连滚带爬地躲进旁屋子里,不忘门紧紧关上。
这间屋子十分广阔,正中摆着几十座牌位,墙上又挂着三张画像,宝相庄严,两盏灯树在两侧幽幽燃烧。
她阴差阳错进师祖堂。
白梨跑到最里侧,爬上座高高香台,将自己整个人藏在帘栊后面,从芥子袋里摸出枚息元丹吞下,把灵力压制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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