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少年斜靠在椅子里,默不作声,散漫而不失逸度,凌晨清濛濛天光如明澈水流泻在他身上,眉眼在这团天光中模糊胶凝,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都盘旋着个疑问:此前找到,都是些弱冠之年少年少女,容貌姣好,身材纤细,哪个肌肉猛男能当炉鼎?
“闻氏再怎丧心病狂,也不会这样做吧?”
“就算这样做,也没人丧心病狂地买下来吧?”
“要是谁敢,敬他是条好汉!”
“咳咳,说不定有人好这口,有个主意,可以先粗略检查下……”
白梨吃堑长智:“哦,薛道友是在教怎做人吗?”在这点上你自己还是个半瓶水呢!
“是啊,白道友看上去……是活不过三天人。”他恬不知耻地供认,慢条斯理嗓音里满是悼念:“这是那位倾盖之交原话,觉得很有道理,现下与白道友有缘,所以也想告知于你。”
有道理你个头,明明是当时怕死随口说,你个吃人血馒头渣男。
白梨还想再针锋相对几句,便见不远处人群在骚动。众人团团围在起,掌门和断岳真人面色都不好看,其余人更是面色惴惴,窃窃交耳。
她记得,这里有变故。
胡子,“你们路上有照应,这样就放心。”
两个大佬又指点片刻,才施施然离去。
薛琼楼坐回椅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友扯谎面不改色吗?”
白梨谦逊地摆着手:“哪里,班门弄斧。”比不上你啊,切开黑伪君子。
他眼角眉梢都笼着温柔似水笑意,故意曲解她意思:“应付长辈确实无聊点,扯点小谎也情有可原。”
“好!都别胡说!”
扫黄打非总指挥断岳真人声怒喝,打断众人窃窃私语,接着看向最先发现这具尸体姜别寒:“你有话要说?”
姜别寒也不废话,上前将那具尸体拨个面,露出锁骨下处暗红色胎记。
是朵浮屠花。
交头接耳声又响起来,众说纷纭,谁都没个准话。白梨书看半,这段剧情谜团在最后才揭晓,心里也没个准数。
是剑宗几个弟子在师祖堂挖到具特殊尸体。
闻氏将死去、无用炉鼎杀害后掩埋起来,年龄最小,竟只有七八岁,心肠之毒辣,手段之残忍,在此前已经让众人义愤填膺,没想到作为世族重地、不容亵渎师祖堂下面,也堆满皑皑白骨,更是激起滔天众怒。
这具尸体,便是在白骨中挖出来。
奇怪是,尸体并无头颅,肌肉虬结,身材魁梧,若是站起来,能有座小山那高,是成年男子体型。
尸身仍未腐朽,而且仍有灵气残余,可见生前修为圆满,至少是中境修士。
“无聊?”你刚刚明明是游刃有余、相谈甚欢啊!
薛琼楼懒洋洋地递来瞥:“若非为看好戏,否则面对那些半生不熟又喜欢和你侃侃而谈长辈们,谁都会觉得无聊透顶吧?”
白梨:“……”你这人前套人后又是套“好”孩子,敢当着刚刚两个大佬面把这番话字不落地说出来?
“别这看。”他旋即笑起来:“刚刚那话骗你,和方才那两位打好关系,你个小小药门弟子,说不定往后仙途便能平步青云。”
还在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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