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友,”他抬头喊住从面前经过人影,声音喑哑:“这次多谢你。”
少年微微愣,随即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气。”
姜别寒垂下头,抱剑而坐,如同入定,以往明亮洒然眼中,片弥天大雾。
他出手相助,从不会有太过顾虑,弱者楚楚可怜,恶徒咄咄相逼,他便帮助弱者,赶走恶徒,千恩万谢、交口称赞必然是少不,说没有居功携恩飘飘然,那也是口是心非做作谎言。
但是这次
钱唉!不是青蚨币,不是金蝶币,是白花花白蝉币唉!
换句话说,如果这个人损失只值枚金蝶币,他还是能拿到百倍价值白蝉币。
何乐而不为。
相比之下,两条微不足道人命又算什!
只有那世家子咄咄逼人地还想说些什,就见那前刻还笑意翩翩白衣少年转过头来,冷冷盯着他,眼神分明在说:你找死吗?
薛琼楼避而不答,而是问个不相干问题:“诸位都没有生死之忧吧?”
那些人愣。
敢冲锋陷阵大都是些剑修,现下受伤默默坐在旁,声不吭地看着这场闹剧。这个浑身浴血少年,方才也是第个冲上去。
至于他们躲在船上,除被飞鱼彩雀啄几口,丢几件法器,还真没这脸装重伤。
真正该讨债,还没开口呢。
雾中抽烟,雪里寻梅。
他搁在栏杆上手往下指,于是众人目光也顺着往下看。
巨鲸尸体宛若座小山,开出朵巨大血花,从百尺高空往下看,仿佛张血盆大口等待鲸吞蚕食。
往日风平浪静海面,现下怒浪奔腾,卷起千堆雪。
现在、就地、“放”他们走?
世家子:“……”
他立刻变成人群中只鸵鸟,噤若寒蝉。
飞舟上片快活气氛,至于那对兄妹如何被推下去、推下去之后又如何,他们也没心思去管。
几名管事擦着冷汗,正在统计众人损失,本以为这次会亏掉底,正想方设法逃脱追责,没想到居然有好心人主动承担所有损失,真是雪中送炭,千恩万谢都不为过。
姜别寒看着穿梭在人群中那抹白影,骤然间感觉自己无是处,股掺杂着迷茫意冷心灰感,彻头彻尾地笼罩着他。
“这、……”他脸有点红,讷讷地说:“当时是生死攸关之际,们都以为必死无疑,当然就……”
“没事就好。”这个琼姿玉貌少年笑笑,濯濯如春月柳:“今日诸位若是有受伤、或是丢法器,可以折算成白蝉币告知于,所有损失,们金鳞薛氏来力承担。”
白梨在旁:“……”这家伙疯?!
其他人就不样。
本以为这少年是来兴师问罪,结果没想到是来做散财童子!
意思是说,将这两人直接推入海里吗?
且不论他们会不会摔死,就是这半空中罡风鞭笞,也足以将他们活生生撕裂。
少年少女露出惶恐至极表情,哀求地看向姜别寒,姜别寒看着薛琼楼,对方声色不动,只朝他眨眨眼睛。
姜别寒心下然,感激地朝他点头,不再开口,像是默认。
但还是有人不乐意,吹毛求疵道:“他们要是命大,侥幸活下来呢?可不想让这种人苟延残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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