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满脸悲痛
“月在杯中,杯在手中,人在何处,月便去何处,明月逐,非屈就明月。”
他笑中有点隐秘骄矜,与往常或虚假、或嘲讽笑不样,像个品学兼优学生,呈上自己精心完成作品,自负地等待着如既往溢美之词。
“意思是有,不过……为什这轮大月亮,要屈居在酒杯这种方寸之地?”摊主鸡蛋里挑骨头:“这哪是邀月?分明是不择手段地禁锢月亮,心术不正。”
他看薛琼楼眼神,和方才谈论起那个逼自己徒儿杀妻证道温先生样。
白梨十分明显地察觉到身旁人难得温和下来气场陡然凌厉。
他继续讥笑:“你又不是嫦娥。”
白梨:“……”
“这位前辈,若没有猜错,这首残诗写,应该和琴书先生温啸仙有关吧?”姜别寒沉吟道:“据闻温先生也和前辈样,是个卓尔不群大雅君子,命中唯琴、酒、诗耳。”
“错是没错,但写他作风,不代表仰慕他人品。”摊主撇撇嘴:“那是个逼着自己徒弟杀妻证道疯子,却把自己标榜为大雅君子,罔顾人伦,连人都不是,焉能称真君子?!”
难道这就是修真界版爱豆粉转黑?
!
摊主嗤笑声:“虚!”
绫烟烟愣:“什意思啊?”
那人故弄玄乎,闭口不答。
方才直沉默不语薛琼楼,微微笑,委婉地道:“绫道友,你理解错意思。月在水中,月逐水流,望而不得,触之即碎,所以写出这首残诗人,是想让们琢磨如何捞取这轮月。”
说是没错,但是……但是……大叔你为什要这犀利这直白地针见血啊?!你看他笑得这好看不觉得背后凉飕飕吗?!
“这位大叔你别岔开话题啊,你刚刚说意思有,说明勉强能对上是吧?”白梨在他面前挡,抱起手脚踩在画架上,像个盛气凌人又莽莽撞撞大小姐:“那就快给们画画啊!耍们这久,想卷铺盖就跑,门都没有,呵——”
摊主道:“小姑娘脾气那大,嫁不出去。”
“白道友,”薛琼楼在她背后道:“你把画架踩塌,要赔钱。”
绫烟烟有些丢脸地扯扯她:“阿梨,你冷静点,怎突然这,bao躁?”
他下子又往后倒去,拖着长长语调:“所以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话就走,还要睡觉……”
话没说完,原本贴在画架上宣纸被风吹,兜头盖脸,那摊主手忙脚乱地扒下来,就见上面那三句话后,又多行字,字迹端正,和他那狗刨草体比,简直就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那句话写是:“举杯邀月。”
“水中月,变成杯中月啊?”
摊主眯起眼,洋洋洒洒日光将少年身廓融进团白影中,像山水画中留白,他正俯身将笔轻轻放下,笑得有礼而谦虚。
也就是说,重在“捞月”这个过程,而非“就月”这个目。
绫烟烟恍然大悟:“所以,说是空话。”
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白梨锤掌心:“知道——去奔月。”
梨花华胜斜出抹温亮光,薛琼楼笑变成讥笑:“白道友,你这不是虚,你这是假。”
白梨不服:“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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