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鹤烟福地相遇之前,这场局就已设好,只等请君入瓮。
渡口飞舟自然是他搞得鬼,樊妙仪这个傻女人,没有这长远目光,也没有这肥胆子,路都给她铺好,她竟还临阵不决,若不是自己在旁推波助澜,姜别寒几个早就找家客栈住下。
樊妙仪门心思想复活她那个旧情人,不惜偷天换日,将父亲给自己准备好法身掉包,又将他钉死在甬道里,以为这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面对姜别寒这些人,还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罢。
大晚上,樊清和吹着冷风,流着假血,看着这群跳梁小丑照着编排好剧本按部就班,万分无聊。
“难不成是有苦衷?”
樊清和随口调笑句,再转过脸时,便对上少年带着警戒性冰冷视线。
薛琼楼伸手覆住茶盖,捧进怀里,面无表情道:“不想给某人看出端倪。”
樊清和不知所云,但已经识相地闭上嘴,结束这个不小心就会使两人翻脸话题。他凭空招招手,手心多枚流光溢彩玉石,半个巴掌大小,半月形。
“那日其实已经找到玉犀石,这东西更绝,可以让人变作你牵线木偶。”他将玉石放在桌面,推过去:“光杀人有什意思,要做就做得更绝点,让他将自己同门赶尽杀绝,满门覆灭,只留那对师徒苟活,这才是生不如死。”
“那蹙金鼎千金难求,”樊清和双掌合拢轻轻搓搓,有些恋恋不舍:“还没在怀里焐热,就要拱手让人,无异于是让忍痛割爱啊。”
薛琼楼无动于衷。
樊清和边倒茶,边自说自话,也不觉尴尬:“不过那种价值连城丹鼎,就和拥有阴阳二面鹤烟福地样,既能肉白骨起死人,也能让人命呜呼,不知你选是哪种啊?”
“断岳师叔是长辈,对多有提点,怎忍心让他死于非命?”端坐在椅子里白衣少年,似是悲天悯人,淡淡笑:“当然是让他这辈子都握不剑,走不路。”
樊清和倒茶手顿,滚烫茶水泼出来,他用茶盖轻轻拨回去。
他转过
薛琼楼拿在手里,看半晌,手掌轻轻合,再打开时,手心只剩下堆齑粉。
樊清和口茶喷出来,愣愣地擦着下巴上水,痛心疾首:“不想要可以还给啊,不用直接就毁吧。”
他也就只能嘴上表达不满,不敢上前拼命。
心里却疑惑不解:这个杀人不眨眼魔头,什时候竟开始变得心慈手软?
想是这想,他可不敢有半点轻视。
“听说断岳真人是姜别寒师父,也是他养父,待他恩重如山,真想看看,他见到自己养父半身不遂时,会是什样表情。”樊清和眨眨眼,啧啧道:“你俩不是情同手足吗?下手可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薛琼楼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没理会他。
“方才真是吓死。”樊清和又抚抚胸口,喋喋不休:“和姜别寒交情不深,无缘无故送他个药鼎,真怕他会看出心怀不轨。幸好幸好,装得还可以。话说回来,少主你自己给不可以吗?何必再让这个小喽啰转手?你拿出来时候,还以为是给犒劳。”
他有些委屈,像被塞把糖果又抢走小孩。
身旁人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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