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前叫盘蛇江,明明只是条江,哪有白浪海好看!”
“你知足吧,薛伯父看着和蔼可亲,但其实……”姜别寒欲言又止。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次自己不小心打碎整套鎏金灯盏,站在地碎片中手足无措,薛伯父不询问也不谴责,只是看着他笑,还视若无睹地问他有没有伤着手。
这笑和师父笑截然不同,姜别寒太小,并不能分辨出其中差异,只是觉得背后寒气直冒,那回手脚僵硬,被师父按着头朝薛伯父道歉。
“其实怎?”
“记得姜师兄小时候来过这里。”绫烟烟提嘴。
“有没有被掀下去?压在山底感觉好受吗?”夏轩关注点在这里。
“没有。”姜别寒脸黑黑,继而有些怀念:“是跟着师父起来,那时候师父腿伤还没现在这严重,便踩着师父剑,从山脉上飞过去。还在那边遇到两条……”
说到这时候,他面色稍稍变,没有继续讲下去,话锋转:“那次是来找薛伯父,也是头回走出剑宗。”
“这说来,那你和薛道友早就认识啊?”
白鹭洲渡口这艘飞舟,比之前小巧轻快,不过也没有观景亭台,只能倚着窗户往下看。
往北则少海而多山,山峦连天,烟涛微茫,飞舟缓慢穿梭在云海中,这些耸峙山峰便仿佛大海中礁石。
飞舟将云海犁开道狭长空隙,露出下方条连绵起伏青黑色山脉,远远望去,像条蜿蜒在地面巨蛇,三座攒聚在起陡峭山峰便是硕大蛇头,越往后则是平缓山坡,如同细长尾部。
夏轩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时候,遭到绫烟烟嘲笑:“让你好好看书,什蛇山,这是崔嵬山啊。”
这就是将整座天下斩为二、分为中域中洲和东域白浪海崔嵬山。
姜别寒随口说:“其实很严厉。”
他探出窗户,往下俯瞰崔嵬山。
和师父起御剑飞过这条山脉时候,他其实,遇到两条小龙,凶恶又生疏地
姜别寒惋惜地摇头:“那次只见到薛伯父,没有见到薛道友,听说他出趟远门,还没回来。”
“出远门?个人?”夏轩感慨:“他们薛氏子弟这小就要出门历练吗?”
“儒门规矩多。”绫烟烟正色道:“接下来要去鹿门书院也样,你们到那边要管好自己,别触犯他们规矩。”
夏轩小声说:“等咱们从秘境回来,想去东域看海。”
“白鹭洲濯浪海不好看吗?”
从万里高空俯视,这条巍峨壮阔山脉像条小细蛇,但上百年来,鲜有人敢翻越这条山脉,并非是山势险峻缘故,据闻是因为这整条山脉都是上古巨龙骸骨,山势起伏变幻莫测,如同地蛟翻身,上刻还站在峰顶,没准下刻突然便被压在山底,凶险异常。
故而这附近仙家宗门寥寥无几。
离得最近只有蒹葭渡鹿门书院,其次就是金鳞古城。
这条飞舟从崔嵬山上空飞过时候,山脉已经变化至少三次,每次都伴随着沉闷雷声,仿佛天际有个巨人在鸣金敲鼓,飞舟也被风浪吹得颠簸不已。
晴天朗朗,但压在崔嵬山脉上方天穹色青黑,乌云倒悬,日光点缀,这半片天犹如打碎描金黑瓷,斑驳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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