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跳动灯火又化作静止点,悬在油灯侧。
可能是走廊里经过人摔跤,或者碰到什东西。
这安慰自己,她又闭上眼睛。
砰砰。
又是两声。
“因为们两个住隔壁。遇上危险,就只能拍墙找你。”她随手挑把钥匙,“住这间。”
薛琼楼拿剩下钥匙,墙上人影晃,她已经合上门。
这间客栈已经上年头,斜挂在墙壁上油灯咳喘般跳动不止,两扇木门动起来,也发出长串粗哑吱呀声,合上之后,依然留下条细细缝,灯光毛毛糙糙地从缝隙里挤出来,条橘黄色线从地上折到墙面。
他在门外站半晌,袖口微动,依次掉下五枚棋子。
—
“你住旁边。”姜别寒不留情面地拽着他衣领将他拽到边。
夏轩悲愤地控诉:“为什?!”
“没有为什!”
姜别寒和绫烟烟人边,架着他就往屋里塞,不忘回头把钥匙扔过去,“你俩自己选啊!不客气!”
钥匙哗啦声划过条弧线,落入白梨掌心。
伙将毛巾甩到背上:“不过啊,们蒹葭渡向来是与世无争太平乡,人人都想进鹿门书院读书,想是怎握笔挥毫,而不是握剑挥刀,估计干出这种事只能是外乡人,想浑水摸鱼。看你们还跟着两个女孩子,所以提醒你们声。”
他解释得够清楚,姜别寒道声谢,没有多问。
壁灯明亮,照得长廊犹如白昼。五个人五间房,并非是并列排开,而是三两相对,走廊宽敞,便显得相隔甚远。
五个人在房门前停下脚步,绫烟烟提议:“保险起见,和阿梨……”
“们还是换种方式吧。”姜别寒正色道:“你们两个女孩子住在隔壁,还是有点危险,别忘上回在风陵园事。”
接着是
客房后面开扇窗,窗户是锁住,留有条窄窄窗缝,月光照得如水明澈,夜风吹过时,也会发出咯拉咯拉声音。
白梨被那个管事小伙吓唬番后,有些草木皆兵,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点起油灯,满屋都是亮堂堂光,而后将头埋进被子里,整个被窝里都是她自己呼吸。
在颠簸飞舟上没休息好,难得有个安稳晚上,潮水般睡意盖过内心警觉,她迷迷糊糊地就要坠入梦境。
砰。
声音不知来自于何处,将睡意悉数震飞,连灯光都晃动下。
门啪地合上,走廊归于沉寂。
两人相对无言,走廊显得更静。
“知道你在想什。”薛琼楼悠然笑道:“是不是又觉得和有关?”
白梨为自己辩解:“哪有这疑神疑鬼。”
“那你刚刚,直看干什?”
那次绫烟烟受暗算,他住处隔片湖泊座桥,难免鞭长莫及。
“话是这样说没错,”绫烟烟伸长手臂比划下走廊宽度,奇怪道:“但这里还是很近吧?”
姜别寒拍拍她肩,连着咳嗽好几声,“还是们两个住隔壁吧。”
绫烟烟突然之间心领神会,立刻倒戈阵营:“师兄说得对!”
只有夏轩头雾水,以为两人要住那两间并排客房,抓住机会抢着道:“那还剩下三间,想住最中间……”两边都有人保护,他可真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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