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禁制解除,他便扯起嗓子大喊:“你们鹿门书院怎乱抓人!说和那小白脸没仇!没错,是成他手下败将,也放几句狠话,可没必要为这点芝麻小事杀人家啊!你们赶紧放开……”
董其梁负手立在案前,随便挥手,那人嘴巴上又施层更牢靠禁制。
宋嘉树垂手立在旁,看着板眼禀告来龙去脉李成蹊,插句话:“先生,既然人已经抓到,们立刻布告众人,免得再起流言蜚语。”
“虽然人是抓,”李成蹊却道:“但仅凭几枚金丹,不足以确定他就是真凶,还不能妄下罪论。”
“这是人修金丹,不是妖修妖丹,既然他身上有这些东西,便说明他手脚也不干净,无论如何也不能姑息。”宋嘉树不以为然:“况且,尽早放出消息,也能尽早安稳人心,你也不希望明天五洲四海各大仙宗都在观望事出什岔子吧?”
“书院自有打算。”宋嘉树重新挂起笑脸,镇定自若地作揖:“诸位今日尽兴,便早些歇息,明日符令之争,可不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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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破败屋顶,有个袒胸露乳大汉,正睡得鼾声震天。
他睡得太过死沉,以至于没注意到周围悄然多数条人影。
李成蹊步伐平稳地走上屋脊,袖底清风涌起。
人估计已经早已混入人群中悄然离开,说不准得知消息后连夜离开蒹葭渡,按着散修们浪迹天涯脚力,再晚步,恐怕追到天涯海角都追不上。
李成蹊不敢久留,匆匆带上人去追。
宋嘉树留在原地,垂头看着地上这个性命垂危散修,指挥其余人将他抬走。
不知谁开口问句:“他还有救吗?”
宋嘉树微笑着摆出个歉疚表情:“金丹没,魂魄受损,恐怕……命不久矣。”
两人就是这样,个总能说到人心坎里,个太老实,像个呆板小夫子。
可董其梁是山主,是名满天下大儒,不需要再来个小夫子教他大道理。
李成蹊这种性子,如果上任山主、他小师弟还在世话,应该会很欣赏。
“成蹊啊。”
李成蹊抬
那大汉在睡梦中察觉有异,抬起蒲扇般手掌,拍死蝇般扇过去,下刻他手臂被人轻而易举地架住。
枚金丹从他衣襟内滚出来。
李成蹊俯身捡起,在他既惊且惧目光中说道:“总算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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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如小山般壮汉,被五花大绑着押送到芝兰小筑中。
开口是个理中客:“你们鹿门书院不救人吗?”
宋嘉树笑容僵,继而又道:“们已经在调查,诸位放心,这几日在蒹葭渡兴风作浪凶手,今晚们定能查出来。”
“是救人,不是查凶手。”那人振振有词:“不是说山主有张扶乩琴,能够修补魂魄吗?你们读是圣贤书,心怀天下,怎到现在都不见他出手救人?”
宋嘉树笑意慢慢沉下来。
他不像李成蹊,腻腻歪歪,同情心泛滥,为救个毫不相关人,不惜忤逆先生。什该说,什不该说,他无时无刻不在自省,也从不敢逾越先生底线。先生原则就是他原则,先生为人处世之道就是他为人处世之道,他很清楚自己要成为什样人,也愿意接受自己成为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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