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在这里目不是为这把琴?
白梨跑到窗边,窗下空无人。
“姜别寒那枚灵签,是你动手脚?”
薛琼楼站在书案旁,手负后,手逐次拨弄着笔架上细毫,“没那大本事。”
他这样迟早是要把自己作死!
“先生方才告诉,让想想——”
满室淡青色光芒亮起,从书柜缝隙里挤进来,这些光芒并不刺眼,而是如潺潺流水,温柔地从眼前淌过去。
禁制解开,琴取出来。
“这是什?”有人咦声:“有黑有白,是棋子吗?”
砰砰砰。
薛琼楼从书中抬头,竖起食指。
白梨只好噤声。
嘭嘭嘭。
脚步声如,bao雨砸上楼梯,有人来,还不止个。
撒网猎人终于等到自投罗网猎物,他合上书,拉着白梨躲进书架之间。
“——你不敢,你根本不会弹哥哥琴!”
—
油墨清香混着些许霉味扑面而来。整面墙壁都是书,微风吹过,书页哗啦啦翻动,像被钉在墙壁上鸟扑展双翼。
薛琼楼随手抽本书出来,走马观花地翻看。
白梨则枯立旁,哪里都不能去,什事都不能做。
白梨绕过满地血迹走到他身边,直接握住他背在身后那只手,“你手上血,是那架琴缘故吧?”
薛琼楼依旧紧握着手,她手上温度像要把血点燃,灼烧起来。
白梨手心却冰凉,满室腥味让人窒息,她另只手掩住嘴,说出话闷闷地,瓮声瓮气:“你留条退路吧。”
“给那三人留
接二连三几声炸开。
白梨听到哐当砸在地面声音,液体喷溅在木制书柜上声音,几点血珠从缝隙中飞溅到她脚下。
薛琼楼手背在身后,血珠扑上他衣摆,也没什反应,直待声音完全消失,才从书柜间走出去。
所有上楼来弟子,无幸免于难,被天青色琴囊裹住琴,静静躺在满地血色中央,喑哑琴声像锃亮铁钩上带锈,穿透人手掌同时,留下蛰心跗骨伤痕。
他俯身将琴轻轻托起,琴在无声地抗拒斥责,他视若无睹,手背在身后紧握,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手拂袖,清风徐来,满室书页煽动,扑簌簌声音,像青山空谷幽兰,琴从他袖底滑出去,掠出窗户。
“先生琴是放在这里吗?”打头上来弟子进门便是通无头苍蝇乱撞:“快点!晚步宋师兄就没救!”
“等会儿,刚刚们进来时候,怎没见在这看守几个师弟?”
“先别管这个,他们估计偷懒看热闹去!取琴要紧!”
书架晃动起来,白梨不得不往前站步。
“你还记得先生设下禁制怎解吗?”
两人进这栋藏书阁,句话也没讲,也许是无聊缘故,她觉得自己在这已经待很久,久到姜别寒身上那人命关天嫌疑已经洗清。
从棂星门方向传来喧闹声飘到这里,那边已经乱成锅沸腾粥。
薛琼楼很有闲情逸致地看书消遣,充耳不闻,猜不透他目。
白梨将自己腰间蝴蝶结解又系,系又解,油墨味充斥着胸腔,浓郁得呛人,以至于那扇可将整座鹿门书院览无余大窗户形同虚设。
“能不能……”出去透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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