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发生切都太诡异,明明她前刻还和主角团灰头土脸地逃到鹤烟福地,还在洞府中被他搜光身上防身之物,转眼间却又回到琅环秘境开启前晚,原本应该刀剑相向两拨人又变得其乐融融,似乎先前反目成仇只是场噩梦。
这不对劲。
她不能跟着主角团去东域,也不能让他们去东域,继续待在蒹葭渡,才是上上之策。
白梨抱着被褥半坐起来,又黑又顺长发垂在胸前,冷汗涔涔。她抬起头,看见少年端着油灯正要出门,昏黄光逐渐收束在半掩门扉后。
薛琼楼扶着门,迎上她疑惑目光:“是送你回来。”
“能。”
夜凉如水,寒意刺骨,白梨打个寒噤,在这片漫漫长夜中感到阵莫名惧意,似乎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是活生生人,她只能俯身贴在少年背上,紧紧蜷缩起来,好像两个依偎在起风雪夜归人,彼此温暖,相濡以沫。
“真吗?”
他沉默片刻:“真。”
背上人安分下来,清浅呼吸拂在颈侧,已经睡着。
“啊,对不起。”
白梨瞬间清醒,拍着他肩膀:“喂,问你个问题。”
“你说。”
她兴致勃勃地问:“头牛和只猪放在火架上烤,为什牛死猪没有死呢?”
薛琼楼垂眸看着地面,这次选择不同回答,“不知道。”
身,“上来。”
白梨面露疑惑。
“快点。”他催促:“照你这样走下去,们今晚都别想回客栈。”
月影横斜,星河流转,墙头柳暗花明,少年身上背着人,穿花拂柳而过。
整条小巷只有他们两人,除踩在青石板路面脚步声,万籁俱寂。白梨搂着他脖子,手伸到前面摸摸他额头,又掐他肩膀,他沉默终于装不下去:“你干什?”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湿漉漉碎发
薛琼楼背着她,加快脚步。
前后皆是片无边无际黑暗,他将堵爬满紫藤萝墙壁甩在身后,那堵墙壁转瞬间便被黑暗吞没,前方路段紧接着又出现座客栈,两只红灯笼像怪物隐没在黑夜中眼睛,虎视眈眈地垂涎着夜归之人。
少年走进客栈,那两只灯笼在风中旋转圈,也被吞入黑暗。
—
白梨陷在柔软被褥里,仿佛有只手拽着她不断沉入水底,让她辗转难眠。
她在背后哼声,“你果然是假。”
少年脚下乱步,强作镇定:“什假?”
“如果是真薛琼楼,他才不会上当,他会说那头猪知道太多,所以才被灭口。你回答不知道,不就是承认你是猪吗?上当得这快,你肯定是假……快放下来!”
她在背后扭来扭去,扭成根麻花,薛琼楼勾紧她两条不安生腿,“阿梨,别闹。”
“你走得好慢啊,”她面蹬着腿,面又冷得抱紧他脖颈,像海中遇难者紧紧抱住身下浮木,“天亮之前,们能到客栈吗?”
白梨在他耳边说:“看看你是不是真。”
他似乎在轻笑:“那你看出来,是真还是假?”
白梨下巴搁在他肩膀,垂头丧气:“没有。”
漆黑巷道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白梨在他背上打瞌睡打得小鸡啄米,摸索着自己大腿用力掐把。
“又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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