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她侧脸,手指慢条斯理地轻蹭,绵密吻移到面颊,又路蹭开耳侧乱发,吻上洁白耳垂。
“还把什东西给那对姐弟?”
白梨模糊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思维也开始转动。
他把手放上她后颈,轻轻揉捏下:“是想带信给他们?”
白梨好想大声喊出来,你搞清楚点,是想救你狗命,直接跟你说你肯定不答应,看吧,就像现在这种语气!但现在呼吸都交融成股,她只能微微张开嘴。
可她开口,薛琼楼就吻进她唇内。
她把手撑在地上,贴在掌心玉砖冰凉滑腻,身体微微前倾,慢得像只吭哧吭哧开始爬葡萄架蜗牛。
朝暮洞天里光阴,本就流逝得十分缓慢,步路能迈过去咫尺之距,却仿佛隔千山万水,翻山越岭才能相遇。
少年侧颜静如止水,长睫却抬起寸,低眸时映是夜,抬眼时便有微光。
脸侧有温热紧张呼吸卷上来,他便恰到好处地偏过脸,没有隔着冷硬面具,也不是转瞬即逝泡泡,而是早有预谋似,与这片温热细细软软地贴在起。
股颤栗顺着脊背窜上来,过电似传遍四肢百骸。
出来。白梨叹着气在他身旁坐下,“不疼吗?”
碎棋相撞声音,如雨滴砸在石板路面。薛琼楼玩笑似:“你亲下,就不疼。”
他说这话时候,却是正襟危坐,无论何时脊背都挺得笔直,自小受都是最严苛教导,哪怕是表里不伪装,也谨言慎行地恪守儒门礼节。
和养父模样,但也有点像生父。
地面上应当起风,传到这片幽深海底,便化作海螺里天籁般风声,隐约夹杂着沋沋湲湲水流声。
温温软软相抵,细细慢慢碾磨。他清风朗月表象下藏着虚伪卑劣,再往下挖掘,却还是片温柔与克制,是仅剩细风柔雨温存。
白梨慢慢抓紧他袖袍,前倾身体慢慢往后仰倒,她又寸寸地往后退,腰肢揽在他手里,像逃不出笼雀鸟,最后退无可退,脊背紧贴上檐柱。
他揉捏着她后颈手,移到她发丝里,亲吻间扯散她头发,掌心里肌肤灼烫似要燃烧。
那天籁般风声水流声,都在喘息里乱成个漩涡,条孤舟载着两人,同被扯进漩涡里。
海浪波接着波打上来,滚烫背与冰凉檐柱贴得严丝合缝,水火交融。
白梨懵瞬。
等等,他怎……转过来啊?
只是下蜻蜓点水,水波不兴,甚至没有泛起涟漪。
薛琼楼看着少女木然呆滞脸,紧绷成线嘴角,轻声道:“阿梨,你之前是不是动过书房纸笔?”
她好似有点回魂。
正托着腮白梨在着两片此起彼伏声音中僵住。
身旁这人她解得很清楚,哪怕没有害人心思,也要不痛不痒地捉弄下。这回也是在开玩笑,她要是真凑过去,会被嘲得体无完肤,是吧?
她寸寸地转过脸,少年面容瓷白,微微垂着头,侧影看着有些零丁,像窗前那遍遍独自徘徊身影,或是趴在案上偷看话本时那蜷缩起来那团。
白梨左右为难,左思右想,最后拖着腮手捂住脸。
不管,被捉弄就被捉弄吧,反正不是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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