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这两条小龙到底要不要杀他,也不管他们是同类还是异类,只要挡他路,那就……
“崔嵬山太危险,们看到好几个旅人都从山上摔下去,或是直接在古蛟遗骸翻身时,被压在山底,都死得很惨呢。”
小龙尾巴左右摇摆,似乎对步步逼近杀意毫无所觉。
“们在这里待上百年,路熟得很,定能带你走出去。”
少年眼神有片刻动摇。
—
月光晦黯。
连绵万里山脉像片孤冢坟茔,那两条小龙,仿佛坟茔中骤然蹿出鬼影。
两条小龙还没来得及恐吓完,就被少年拽着尾巴甩出去,打碎旁耸峙焦黑岩石。
小龙们蜷缩起来,舔舐着被抓腾尾巴,无意间舔到点新鲜血,是少年被尖石划破掌心流出血。
他低垂着眼睫,将那根冠带缠上去,打个死结,像某种温顺草食动物脖颈上猎绳。
她欲哭无泪:“你、你干嘛啊……快松开……”
他轻扯冠带:“就不。”
他沿着那段被拴住颈吻上去,像小兽在幽林深处清泉汩汩就饮,戏弄着水中游鱼,找到躲藏在水草中她。
她眼底光涣散,在颠浪中散掉头发,湿透发贴着面颊,眼角渗着红潮,还有汪泪光。
,都叫他无比迷茫与懊恼。
他抵住前额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
绫烟烟把手伸过去,和他握在起。
—
少年修长五指,点点嵌入少女柔软指缝中,直至五指紧扣,无比契合。
“为什帮?”
“们守着这条山脉,太久太久,那些旅人看到们,都被吓得落荒而逃,只有你不是。”小龙们扭扭地拱过来,蹭着少年干净衣角:“好不容易碰上同类,们当然很开心啊!”
这两条土生土长于险峭山脉中小龙,意外地天真无邪。
于是往后路途,少年身边多两条细长身影。
“
“你不是人修?”小黑龙闻闻爪子上血迹,好似有惊喜发现:“还和们是同类!”
少年喘着气,像只防备森严刺猬,浑身刺根根竖起。
“们给你带路,好不好?”
前刻看着还凶,bao残忍小龙,从碎石里翻个身坐起来,尾巴乖巧地在背后摇来摇去,像两只正在邀宠小狗。
少年眼底残留着戾气,手心隐隐有杀气弥漫金光闪烁。
再过分点,她会不会哭出来?
薛琼楼捏正她脸,咬下那粒有点肉耳垂,带着点随心所欲:“哭啊,阿梨。”
终于有泪珠从她眼角滚下来,在淌进鬓发之前,被他细密地吻去。
她像团云,无处不软,无孔不入,湿雾雾地渗透他。
有月光漏进帷帐,他挥手将帷幔打落,帐中片漆黑,他眼底却映着皎皎明月,只能是他个人月光。
帐下流苏交缠成死结,小珍珠叮叮当当相互撞击,如雨落春潮。
她像那只奔向高空气球,忽而膨胀,忽而紧缩,终于那薄薄层被撑到极致,没有爆炸,而是将扎气球结子滑滑地撑掉。
咻下放光所有空气,气球瘪下去,晃晃悠悠地挂在树梢。
不断摇曳流苏停下来,她睁开眼,看到少年抽出他那根雪白冠带。
有什东西缠上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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