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寒撑不多久,他现在要做,就是拖延时间。
白浪海紧邻玉龙台,两侧华表巍然屹立,垂脊上有脊兽依次排开,为首是腾云驾雾游龙
“等、等会儿,”开口询问玉浮宫弟子既惊且疑,“他……走过来。”
原本还信誓旦旦踌躇满志剑宗弟子,立刻如临大敌。
少年千真万确,只是旁若无人地走过这片雷池与剑阵,没有任何痛楚之色,像在闲庭信步。
“怎可能……”剑宗弟子难以置信,喃喃道:“法阵难道对他没用?”
这要是还困不住人,那他们就真无计可施。
玉浮宫掌门,带着留守在崔嵬山剑宗弟子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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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之势全然逆转。
无数道剑光呼啸而过,如流星坠落在海面。
以少年所在海域为圆心,缕缕剑气、道道剑光依次排开,如成千上万条细水拧成洪流,组成个寒意森森磅礴剑阵。
意义上讲,他还得感谢姜别寒,甚至有点嫉妒。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殊途同归者寡,更多情况下,背道而驰便意味着反目为仇。
薛琼楼在心中默数。
终于在根剑丝垂下个微不可觉弧度时。
条杀气重重金色虹光从白浪海拔地而起,路披荆斩浪刺断剑丝,从溯世绘卷后穿透而出。
玉浮宫弟子等得焦躁不已,“反正们有这多人,不如直接杀上去!”
“等等等会儿!”剑宗弟子心有余悸,赶紧拦住他,好像他这样做是去送死:“他恐怕猜到们会来,咱们得留意点!”
剑阵和符阵都有片刻紊乱,众人都在留意脚下不存在陷阱。穷寇莫追,他们如此轻易地逆转形势,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示弱,欲擒故纵?
这些人当然不知道,少年连走起路来都是痛彻骨髓。他像张拉满到极致弓,再也无法承载箭矢重量,此刻哪怕是有根稻草飘上来,也能让他瞬间崩裂。
只不过他当然不会傻到将自己弱势流露于表面。
剑阵之外,有明黄色符箓猎猎飘荡,每张符箓都裹挟着风雷之声,绞缠着雪亮电光,凝聚成座摧枯拉朽雷池。
旦逾越,便会粉身碎骨。
守在崔嵬山弟子趁着山脉停止倾倒短短瞬,把能救人都救出来,与玉浮宫道友同前来东域支援。本以为会遇到千军万马阻拦,却没想到,偌大东域……竟然只有个人。
有人忍不住询问:“这两个法阵能困住他吗?”
“你尽管放心,掌门师叔说,他先前抵挡天劫,修为几乎点滴不剩,又没想到姜师兄能撑住两座山脉,将他计划全部打乱。方才冲着姜师兄而去击,不过是强弩之末,击不成,他便再无余力和们对抗。”剑宗弟子宽慰道:“更何况还有两个天罗地网般法阵,他早就大势已去。”
如果说剑气是旭日初升,那这条金色虹光就是午日当空。
姜别寒衣襟上鲜血淋漓,握剑双手被剑气灼烫出白烟,意识模糊,已经没有多余力气躲开。
眉睫之际,束拂尘在他面前扫,那道金色虹光甩向侧山壁,整座山头都被夷平。
姜别寒维持着握剑姿势,五感被灼烫得失去知觉,耳畔嗡嗡,充斥着身旁人喧闹嘈杂声音。
他只分辨出个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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