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场唯幸存者,徐老爷子证词往往是最直接、最有价值。然而,夏熠手口并用,追着人问半天,老爷子张嘴,流下巴哈喇子,就没给人半个眼神。
邵麟轻声问道:“他这是完全神志不清?”
“上次进ICU前,脑子还是清醒,只是不会讲话。”赵春花又哼声,“他亲手写遗书,恳请大家不要救,偏偏那两个‘孝’子
“技术中队同志,除厨房,整幢楼里——客厅,卫生间,客房,麻烦再搜查下是否有其他人来过线索。”
“阎晶晶,iphone先放放,那几台安卓机刷,从聊天记录、通讯录里复原下昨天晚上事情。”
队人原地散开,各忙各。
方才在小会时候,邵麟就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这会儿回头,就发现护工赵春花远远地站在客厅门口,抱着双臂,盯着警察们,目光阴冷而探究。可就在邵麟与她视线交接瞬间,女人转头走,去外院檐下。
炉它不香吗?为什还要烧炭火?”
邵麟沉默地递过个“烧烤竹炭”包装盒,上面标着净含量“五斤装”,但里面完全空。包装盒背后贴着店家建议:2-3人,建议用量3斤;4-7人,建议用量5斤。
现场只有三个人,为什要用整整五斤炭呢?
小组摸完现场,去客厅开个小会。
姜沫直接点名夏熠:“小夏,这次换你指挥,看着。”
邵麟跟过去。
“什都没碰。”还没等邵麟开口问话,赵春花就硬邦邦地开口,带着轻微南方口音,“到时候他们就倒在里面。不敢开门。就怕万真有事,你们第个怀疑。”
邵麟微微笑,温声道:“多亏你,现场保存得很好。”
赵春花原本紧绷面部表情这才放松点。她目光转向院外,落在坐着轮椅徐建国身上,脸上缓缓浮现出个讽刺笑容:“这老头儿去年往ICU里住三回,谁能想到今年就活他个呢?”
邵麟顺着女人目光,看向徐家内院。那显然是座被精心打理过院子,名贵盆栽摆放得错落有致,小池塘边,徐老爷子正皱巴在轮椅里晒太阳。佝偻老人动不动,仿佛与旁假山融为体。“哗啦”声,湖面上漾起道温柔波纹,是池子里大花锦鲤打打尾巴,对宅子里巨变无知无觉。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夏熠身上。
邵麟敏锐地觉察,技术中队那边似乎有几个人挺不服气。
夏熠年轻,部队背景,以前跟特警队还拿过国际奖项,是市局上头看好苗子。有些人能来西区分局,那已经是仕途走到头,但这位来分局,叫“下放基层历练”。管理层自然资源各种倾斜,队里着重培养。
夏熠倒点也不磨叽:“这三个人死亡疑点较多,很有可能不是意外事件。姜副,你带李福去查看园区监控,昨天天前前后后有谁进过徐家门。特别是饭点时候,除这家四口,摸排下还有什人在场。”
“程哥,和你块儿去做笔录。现场唯幸存者,徐华浩父亲徐建国。还有那个护工,现场第发现人,赵春花。会儿大概还有家属要来。今天问不过来,列个表明天全请来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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