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下海以前,也是当兵。”夏熠小声嘀咕,“他从小就教育,个人要站得正。他和说,个人‘正’,是从脚踝开始。脚踝歪,膝盖就歪,膝盖歪,骨盆就歪,骨盆歪,脊椎还怎直?而往往,这脚底下才是最容易忽略部分。它太低,太不起眼,却是切根基。”
“咱们手上这件事小,要真做也没什,很好解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他靠在吧台上,修长手指夹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醒酒:“怎,郑局骂你?”
“没有。”夏熠闷声,“他没骂。放弃计划是自己决定。”
邵麟颇为意外地挑起侧眉:“哦?”
前几天,就在这个吧台上,某些人还兴奋地熬夜配制跳跳糖,兴奋得像是发现什新大陆样。
“为什?”
点——夏熠,这件事,需要你自己想明白。”
夏熠下意识地握紧那份计划,纸张都皱起来。
从郑建森办公室里出来后,夏熠个人闷很久。
谁也没想到,就在音乐节到来前天晚上,夏熠把组里通宵忙几天“狗咬狗”计划丢进碎纸机。回家后,他又把那些“精心调配”雪碧跳跳糖冲进水池,再把包装胶囊收好,统丢进垃圾桶。
夏某人整个人都有点闷。毕竟,投入这大精力计划说砍就砍,要说心底没有情绪,那也是不可能。
夏熠盯着杯中紫红色液体,反思道:“其实仔细想想,到底为什要这做。因为知道那音乐节上,大概率是要出事,但又无能为力。所以,总觉得自己不努力做点什,就是失职。如果按这个计划执行,那无论音乐节上出现什事故,都可以安慰自己:已经这努力地做干预,尽力。”
“而且,太想抓住他们。想拔除那些毒瘤,想立功,还想搞点酷炫骚操作成为后来人嘴里传说。”夏熠低声说道,“都想。可真太想,已经想到不择手段。”
“而且,心底还有个很危险误区,其实邵麟,你也有——那就是两方都不是什好人,所以坏人狗咬狗,哪怕死都是他们活该。但其实,们是没有资格评判。无论那些人是上游制造商、下游分销商、还是什职业杀手,他们应该死刑、判几年,是只有法院才能赋予正义。不是们。”
“可现在在做什?”夏熠摇头,“既想避免事后责任、又想立功逞英雄。而且,被这些欲望所驱使,在某种意义上,成自诩正义执行者。”
邵麟沉默地看着他,却眼神清亮。
邵麟看着他,不说话,径自拿个玻璃杯,打开酒柜。夏熠是从来不喝酒,里头酒基本都是他买。可这回,邵麟目光落在上回夏熠带回来桑葚酒上,突然心里动:“尝尝你这个。从来没喝过桑葚酒。”
夏熠盯着邵麟熟练开瓶,难得蹦出句:“也要。”
邵麟轻笑着瞥他眼:“你不是酒精不耐受?这酒好歹也有13度,明天音乐节大任务,要不还是算吧?”
“就有点失望。”夏熠递过支空玻璃高脚杯,“心里有数,陪你喝点,喝就去睡觉。”
邵麟小心翼翼,只给人倒小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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