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纽约深夜十二点,国内正午十二点。他在见不得光黑暗里,她在阳光明媚白昼下。
可万物不总是相对相悖,这地球上夜晚在追逐黎明,黎明再往前走段路就将遇到夜晚。
如今切都恰如其分地停在晨昏线上,两者度过漫漫年月,得以相遇重逢。
卧室内,光色影影绰绰。
床头木雕摆饰在昏昧旖旎间不
这个爱情故事开头和想象中有点不样。
顿顿,沈琅目光从插画上收回来,忽然心里不轻不重地挠过丝微妙感。
这种感觉像似曾熟悉。
“你说这个人,聪明但优柔寡断,善良但不够洒脱……”沈琅没想起来到底是什感觉,权当个童话故事听,笑问,“那你是希望她够聪明些,还是更善良些?”
这次对方许久都没回。
也不会想到肖闻郁会给她打电话。
在老爷子出国这几年,直都没回国内,于是沈琅逢年过节打电话过来问候。有时老爷子接到电话,肖闻郁在旁,但两人不曾有过交集。
对面酒店灯火透过落地窗散落进来,肖闻郁眸光幽微,沉寂半晌,回她:“很想她。”
沈琅并不在意。她边抬眼看长廊墙壁上挂着艺术插画,边随口问:“她是个什样人?”
良久。
里声音实在太闹,对方说第遍时候沈琅没听清,她转过回廊往前走,来到僻静地方。
“……什?”
对面默然半晌,陌生男人声音传来:“喝醉。”
声音听着挺年轻,低沉悦耳,如伏特加里冰块碰壁泠泠声。
“……”
沈琅当然没那好耐心,她思忖着时间差不多,正要挂断这个意外电话,就听男人声音混着酒意,如昆山玉碎般响起:
“希望某天她肆无忌惮时,可以是她底气。”
不久后,沈琅出国留学,换新手机号。
再后来,她留学后回国,进入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老爷子重病,肖闻郁接手恒新在美大部分工作,忙到日夜颠倒。
再没有发生过像当初那样通话。
“很特别人。”
这样形容太过俗套,沈琅从别人口中没听过百句也听过五十句,她把这当成段普通暗恋倾诉开端,不甚上心地等着下文。
沈琅呼吸声平缓轻微,像近在咫尺。肖闻郁敛合起眸,脑海中异常明晰地浮起她看人时目光。
骄矜,狎昵,漂亮眼尾上挑着笑。
肖闻郁:“她很聪明,和很多聪明人样,她知道怎和人相处中趋利避害,独善其身。”他声音平静,起伏涌动情绪都被按捺在内里,疏淡继续,“但却不够洒脱,有时会因为自己恻隐心,帮不该帮忙,救不该救人。”
相比起包房里那群聒噪醉汉,这位听上去要安静得多。
沈琅时半会儿没想回去,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打算耐性十足地跟这位醉酒人士聊两句:“所以?”
肖闻郁坐在客厅沙发椅中,神色安静,淡声陈述:“想给你打电话。”
“不是正打着吗。”沈琅调侃句,语调漫不经心地问,“这里人,为担心前途喝醉,为失恋喝醉,你呢?这位——”她不知道对方叫什,只好空他名字,继续,“你是为什喝醉?原来又想打给谁?”
沈琅没听出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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