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几秒,小姑娘蓦地笑,又跑过来。
他把她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
杨清河把书和背包往后座上扔,坐进副驾驶。
男人车干净,览无余,甚至没有任何香水味。
赵烈旭发动车子,车轮转动,激起阵水花,夜色中,黑色奥迪化作个点。
赵烈旭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走吧。”
“去哪儿啊?”
“给你找个住地方。”
杨清河拉上行李箱跟上去。
出警厅,凉风吹得人毛孔紧缩,夜色静谧,雨还在淅淅沥沥下,水潭里飘着梧桐叶。
赵烈旭轻笑声,“你不胆子挺大吗?”
句话点破所有。
杨清河嘴角不由自主勾起,露出好看弧度。
“你记起呀。”
赵烈旭拍拍她脑袋,“长高。”
从警那多年,稀奇古怪险恶难解案子他都遇到过,案中形形色色人他也接触不少,要说记忆深刻,也就寥寥几个人,杨清河就是其中之。
隔那多年,她当真变化很大。
杨清河刚想翻页,眼前光线忽然暗,抬眼瞧,赵烈旭双手抄袋,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眼睛亮,像覆上层水光,明亮清澈。
赵烈旭睨眼边上行李箱,“警局不是收留所,起来。”
,不对,监控调出来以后呢?”
“明天等精液对比结果出来后开会,会上说。”
“奥那那姑娘呢?”
“去处理,都回去休息吧,辛苦。”
警局大厅侧靠墙座椅上缩着个人影,要用缩这个字倒不是很合适,因为她看起来悠然自得。
躺在后座上书本摊着页面,是她刚刚看那页,上面有句话被她用指甲划出印记。
‘What'spastisprologue’。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飘然细雨眯她眼睛。
他走在前头,黑夜勾勒出他轮廓,他看上去比六年前沉稳许多,那时候他才二十四,警校刚出来,虽然很稳重,但因为年轻身上透着股傲气,随着时间历练,这份傲气变成游刃有余,看上去随性淡然,但散发气势依旧压人。
那种力量,像是个永远都存在归属地。
她站在雨中忽然不动。
赵烈旭开车锁,扭头看,她像个神经病杵在那。
这口气这动作,俨然是长辈对晚辈关心。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小丫头。
杨清河并不在意这些,他还能记得她,这就已经很好。
她模仿他动作,垫脚拍拍他肩膀,“你变帅。”
赵烈旭摇头笑,她性格倒是没怎变。
杨清河合上书,乖乖站起来。
“住哪?送你过去。”
“没地方住。”
“没有订新酒店?”
“不敢住。”
夜深人静,除值班人员,厅里没有闲杂人等,顶上白炽灯灯光清冷,外头,bao雨变成茫茫细雨,八月炙夏,这会倒有丝丝凉意。
杨清河斜靠着,双脚曲起踩在座椅上,手里捧着本书,看很投入。
她穿件黑色宽松T恤和白色短裤,黑色衬得她肤色更白,沉静目光让人有几分看不透。
赵烈旭从电梯里出来眼就看见她。
若只是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他真认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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