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样话,王天逸也是垂下眼帘,微微叹口气,他伸出手去轻轻拍着这位少侠背。
他被丁玉展悲哀冲脑袋片空白,但对于王天逸这只是刹那间事,马上他睁开眼,笑起来,轻拍手也变成大力重拍:“哈哈!这是认识大侠丁少爷吗?还记得济南时候吗,你和唐博穷要饭,那个时候也没见你苦过脸啊!现在你名气更响亮,应该天天笑得合不拢嘴才对,怎地反而有愁容?”
丁玉展被这善意玩笑逗得笑,但旋即又叹口气:“兄弟,不瞒你说,当年委实不知道年纪越大越不自在,真希望什都不知道才好,知道就无法忘掉……”
“那是因为你志向太大吧?”王天逸说道:“统江湖都比做个大侠来得容易……”
丁玉展苦笑道:“兄弟现在哪里敢奢望做什大侠,只是能做几件大侠做事就不错。”
叶管事天天蹦着脚要离开商队,但王天逸直到快到寿州才堪堪点头。心急如焚叶管事马上拉着少爷就走,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洪筱寒竟然有些不乐意离去样子,把叶管事弄个又羞又急又尴尬,好容易才把少爷推上马。
在离去当口,叶管事旋过马头,倒竖马鞭冲恭送他们王天逸和丁玉展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丁少爷和这位曾先生,们终有再会天!”
虽然是对着两人说,但叶管事眼睛却只狠狠剐着王天逸,话是客气,但用股气急败坏口气说出来,就有点威胁味道。
这种江湖暗示王天逸怎会看不出来?不过他眼珠在叶管事脸上转几转后,却面露个狡狯微笑,接着拱手还礼。
目送洪家主仆快马驶离商队,丁玉展转头冲和他并肩骑马前行王天逸问道:“你小子几年不见,老道许多啊。”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丁三也服软咯!”王天逸笑起来,还装个鬼脸。
丁玉展笑着摇头道:“不服不行啊。个人和天地红尘江湖比起来算个屁呢?”
“那你还做?”
“做力所能及吧。”丁玉展脸上笑容收去,如潮退石出般露出脸上坚毅曲线。
嘴里轻飘飘说,脸上却刚毅之极,丁玉展脸上好像突地有道强光般,把正盯着他看王天逸撞身体
“怎个说法?”王天逸反问道。
“你竟然能想到饥民这层,倒大意。”丁玉展说到这里,扫路边眼,接着悲凉叹口气。
他们从小镇启程不久,王天逸就指挥手下和脚夫把装粮食布袋做些伪装,在上面用黑漆刷上“圭土”二字,又买些真圭土摆在队尾车上,还故意戳破个小口,让圭土在他们车队后面拉出条黑色土线来。原来越近寿州,灾荒越重,王天逸怕被沿途饥民哄抢粮食,故而伪装货物。
王天逸顺着丁玉展目光,扫扫路边那具趴在泥里白森森马骨,已经知道丁玉展悲凉因何而发,他安慰道:“年景总是有好有坏,这老天爷事,你能尽心已经善莫大,何必再伤感。”
“唉,”丁玉展低下头,喃喃地说道:“这些粮食本就是募集赈济灾民,但只恨杯水车薪,不能让世人都填饱肚子,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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