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帕特里克坐在中央广场台阶之上,懒懒听着吟游诗人歌声。
他对面走来个黑发黑眸青年人。
青年人身上带着种神秘内敛气质,五官同样精致,但帕特里克认真打量他几眼,还是觉得自己长得更好些。
帕特里克冲青年人友好笑下,“你来找?”
黑暗神静静打量他几眼,“你变。以前你可不会这无聊,还来听凡人歌颂。”
在以前,神明寿命悠久漫长,他习惯孤寂,又因为成神之路必须斩断感情受尽磨难,所以他对于人类并不算喜欢,自然不会去关注他们悲喜哀怒。
在听到他话后,她笑着说:“那试着解解吧。”
他应该认识更多人,体悟到更多美好,即使她不在,眼前人也能悠哉悠哉度过漫长岁月。
知道他顾虑与不乐意,她抬起手勾勾他尾指,“陪着你。”
到嘴拒绝便咽下。
是件再简单不过事情。
等到属于光明神记忆开始点点恢复,他与她羁绊也越来越深。在消失五年里,他全靠着与她两个月相处回忆来熬过痛苦。
当他出关再次来到她面前时,已经不再是那个敏感而自卑少年,已经成为位高贵神明,但在抱她入怀中时,帕特里克全身都抑制不住想要颤抖。
——他能感觉到她寿命有损。
神明寿命漫长,以前是习惯不觉得有什。
“你特意来见就是为说这番话吗?”帕特里克依旧是副平静模样,仿佛两人是个并不算很熟悉朋友,而非生死之敌。
“苏醒后就听说你和克里斯蒂事情,想来看看你是否自艾自怨。”
“那真是遗憾,没能让你看到期待幕。”帕特里克又笑下,站起身冲黑暗神挥挥手,转身离开。
他越来越爱笑,对于过往对手
放逐之境事情告段落后,她果然把城主之位交给奥斯蒙,与他在大陆里游历。
这些年里,他看到很多生活苦难孩子,也收到很多善意。神明上千年记忆值得回忆事情远不如这短短数十载光阴。
他曾经觉得她离开之后,他人生会重新变回潭死水,但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打破神明冰冷宿命。
当她离开段时间后,帕特里克还是按照两人习惯周游各国,在酒馆里听着旁边人闲聊,在中央广场瞧见吟游诗人时,也会下意识停下脚步,听吟游诗人歌颂着这片大陆神奇,偶尔听到吟游诗人歌颂人是自己或者她时,帕特里克会忍不住笑起来,留下些钱然后从容转身离开。
她离开,却好像从未曾离开过。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感情,也许那并非是纯粹爱慕,毕竟他存在千年,始终没学过怎爱个人。
但他确定是,遇到她之后他生命被添上浓墨重彩笔,若她离开,他是不是只能靠着回忆抵御漫长岁月。
帕特里克压下心底忧虑,沉默不语。
之后很多年里,她直在解锢千年来加诸民众身上思想,然后静静看着那些受到新思想影响人开始站起来,推翻贵族、推翻帝国,甚至将原本藏污纳垢教廷也改造成个纯粹信仰光明/黑暗地方。
跟在她身边时,帕特里克也陪着她起关注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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