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着有个病人在休息,翻动报纸声音微不可闻。
“二哥?”衡玉沙哑着嗓子道。
季复礼听到衡玉声音,连忙把手上报纸放下,想要站起来,但动作有些大扯到伤口。
他暗暗咧咧嘴,不得不放缓动作走到衡玉面前,动作极轻将她扶起来,“还难受吗?”
把手搭在她额头上探探温度。
衡玉点头,睁开眼睛扫眼陈嫂衣服——上面穿着宽袍大袖,下身是袄裙。
她大概猜到自己来到个什世界。
在昏睡过去前,系统将原身记忆全都传输给衡玉。
这次,她来到帝制刚刚崩溃,国家正处于动荡不安、风雨飘摇时代。外有各国虎视眈眈,瓜分华夏领土致使主权不完整;内有军阀混战,强而有力z.府尚未出现形成。
原身姓季,今年十六岁,自幼体弱多病,稍微受些惊吓就会虚弱得要在床上修养好几天,整个人总是有些病怏怏。
衡玉是在片争吵声中醒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念叨句“水”,很快,身边就有凌乱脚步声响起。
“小姐,扶您坐起来。”说话人托住她背,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才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这具身体似乎刚刚大病过场,浑身无力,衡玉也没推辞,喝几口温水,才感觉干涩嗓子好些。
陈嫂把水杯搁在旁,扶着衡玉重新躺下。
确定已经不烧,季复礼才松口气,歉声道:“玉儿对不起,是二哥错。”
明知道大姐刚被登报退婚,小妹身体又素来不好,家里如今正是乱糟糟,他也不得安生,跑去当学生领头人游行示威,还被抓进巡捕房里,要父亲去巡捕房疏通关系把他放出来。
衡玉身上还是没什力气,她给自己探探脉,脉象虚弱,分明是早夭之相,能活到现在都是家里人
因为她身体不好,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学校上课,只在家里启蒙,自然也没什亲近玩伴。
原身家庭关系并不复杂,她有个开面粉厂父亲,个正在军队担任要职大哥,个在北平大学上学、性情有些吊儿郎当二哥,还有个自幼缠足、前段时间被登报退婚大姐。
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病逝,父亲季君浩和母亲感情极深,身边没什乱七八糟姨娘,在母亲去世后也没有另娶。
等衡玉再醒过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
她意识还有些没回拢,往旁边打量时,瞧见阴影里似乎坐着个人,大概是因为身体难受,他坐得有些歪歪斜斜,就着外面微弱光在读报纸。
困意阵阵袭来,但外面刚刚停歇会儿争吵声又响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声。
衡玉没接收原身记忆,只好沙哑着声音问陈嫂,“下面在吵什?”
陈嫂弯下腰为衡玉捻捻背角,才道:“是老爷在训斥二少爷。”
“这次二少爷参加游行示威被抓,可是把家人都吓到。您身体不好,大小姐事情本来就让您受惊场,二少爷还出这档子事,生生把您吓病,他这可不是在胡闹添乱吗?”
似乎是害怕衡玉担忧,陈嫂又补充几句让她宽心,“大小姐在下面盯着呢,不会出什大事。您烧刚退,再好好睡觉吧,下去提醒老爷小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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