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所有人都平安。
大概是因为这是建国以来第次过春节,除夕夜那天,北平满城烟火,璀璨到目不暇接,好像永远都不调零。
季斯年、衡玉两个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欣赏烟花。
衡玉侧头去看季斯年,“大哥现在是调到军队里做事吗?”
开国大典结束之后,衡玉终于见到季复礼。
风流肆意青年,已经被磨砺得坚韧硬朗,但扬眉笑起来时还是记忆中模样。
他身上穿着军装,肩膀上军衔是“上校”。
这年轻上校,在整个军队里都极为罕见。
但等家人坐下寒暄,季复礼笑着对家里人宣布,“等过两年国家内部、外部彻底安定下来,就会从军队退役,重新回北平大学继续学业。”
茶壶里有飘渺雾气升腾而起,衡玉沏茶动作赏心悦目。
她给谢世玉倒杯茶,谢世玉道谢,饮过茶后告辞离开。
等谢世玉离开,衡玉出门去找她心腹孙钱。
她说:“大师兄天璇从事商业,这个代号非你莫属。”
孙钱却蹙起眉,“若是小姐不想,bao露身份,可以暂时以天璇这个代号去参加开国大典,但请小姐别说什代号非莫属。如果没有小姐,如如王叔等人,也就是普普通通介商贾罢。”
亲亲老师还是当个挥挥衣袖,不带走片云彩高人吧。
谢世玉有些遗憾,但还是道:“麻烦北斗同志尽量联系,如果摇光先生不愿意亲临,不想,bao露自己身份,们当然是尊重先生意志。”
“只是觉得先生为国为民做这多事情,不能亲赴这场庆典有些可惜。”
衡玉已经调整好心情,听到这话,她含笑问谢世玉:“如谢公子、如柳先生、如邓先生,你们潜伏事迹、你们在潜伏过程中所遭遇到切惊心动魄,难道后人都能知晓吗?”
谢世玉微愣,顺着衡玉话摇头。
他对数学是发自内心热爱,当年放弃学业参军,是为成全自己对民族担当。
选择退役重回学校,则是为成全自己热爱。
“只要你开心就好。”衡玉勾唇笑,最先赞同道。
季曼玉和季父也跟着点头。
除夕夜前天,消失许久季斯年终于回到家。时隔将近十年,他们家人才终于能完完整整坐在起。
开国大典那天,孙钱以天璇代号露面会儿,但很快就离开。
衡玉被安排在处视野非常好位置,直含笑亲历这场举国盛典。
她旁边人似乎知道她身份,对她极为客气,等庆典进行得久,还主动让人给她倒热水喝暖暖身体。
庆典结束后还有晚宴,谢世玉先把她送去休息,等她休息好再过来敲门,将她送去晚宴现场。
安排得极为妥帖周到。
“那你会后悔吗?”
谢世玉神色严肃,“皈依于信仰,可坦然历经生死,何谈后悔?”
“心甘情愿成为名潜伏者,从危机四伏北平到战乱横生东北,所为是信仰是国家民族,而不是为名为利,更不奢求在这风流人物辈出时代,后人能够记住渺小。”
衡玉轻叹,“是啊。岂曰无声?青史为证,河山即名。老师心中所想与你般,有这浩荡青史、这偌大山河铭刻下他功绩已是足矣。”
谢世玉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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