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平垂下眼,扫扫卷宗,盯着那上面白纸黑字。
但很快,他又收回目光。
他看向衡玉,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挑衅:“你知道什!像你们这种出身富裕人是不会理解们家痛苦。”
“家境贫寒,当时娘亲常年卧病在床,明明她病是可以治好,就因为家里没钱,生生拖好几年,病情也变得越来越严重,到后来她只能靠人搀扶着才能走路。爹杀人,只是想救娘,只是想改善家境!谁都可以觉得他是错,不能!”
“他因为赵城主和空寂而死,身为人子,自然该为他报仇雪恨!所以这些年日日勤奋,不敢偷懒懈怠半分,就是为早日踏入筑基初期回来华城杀赵弘化!”
范长平眯起眼,努力忽略掉身体四周传来疼痛感。
他神色逐渐漠然:“你实在是高看这城主府威仪。连前任城主都敢杀,如果不是你有帮手,你以为区区筑基中期会放在眼里吗!”
城主还要再次动手伤人,但他攻击没落到范长平身上,就被衡玉拂袖化解。
“城主勿恼,想先问范长平几个问题。”衡玉看向城主,等把城主安抚下来,她才移开视线看向范长平,“你杀赵城主后居然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留在城中,当真是狂妄又嚣张。”
范长平嗤笑:“反正早已吞纳邪魔之气入体,过不多久心智就会被彻底吞噬掉,就算留在这里被你们抓住又如何?”
在他之后走进来是身袈裟主持,主持右手还缠绕着根金绳。
这根金绳是个中品法器,将范长平捆得严严实实,彻底限制住范长平行动。
范长平还算俊秀脸上挂彩,身上道袍毁小半,梳好道髻也微微散乱开。
他迈过门槛走进来时,将大厅环视圈。
目光在衡玉身上停顿片刻,范长平先是愣住,随后恍然。
偏执,疯狂,是非不
“原来如此。”衡玉眉梢微挑。
她直接把卷宗甩到范长平面前:“那们来说说十五年前事情吧。”
“你爹是个猎户,当年他上山打猎,发现有对衣着华丽母子在爬山时与下人走失。那个母亲穿金戴银,小孩子更是气度非凡,腰间块玉佩价值连城。当时荒郊野岭,确是杀人劫财好地方,所以你爹痛下杀手。”
“但他不知道是那个小孩子与佛门有缘,当时云游天下空寂大师决定收他为徒,那枚玉佩就是空寂大师留给他信物。空寂大师得知这惨案后特地赶来华城调查此事,最后凭借着他留在玉佩上气息找到杀人凶手。这件事证据确凿,赵城主也是依照龙渊国律法将你爹捉拿归案……”
衡玉微微眯起眼:“按理来说,你爹犯案时你已有十二岁,当时已经记事,难道这多年下来,你连这其中是非因果都没理清楚吗?”
他冷冷笑,浓浓戾气铺面而来:“难怪会被抓住,原来是遇到你时露出破绽。”
话刚说完,坐在主位城主打道灵气到范长平膝盖。
城主拍案怒道:“到城主府,已经成为这瓮中之鳖,谁允许你如此嚣张!”
范长平被限制住行动,完全躲闪不及,生生跪在地上。
膝盖磕到坚硬白玉石地板时,发出沉重撞击声,范长平没忍住狠狠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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