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现在情绪平静得出乎她预料。
今天她清醒时是这样,现在她避开他去找她师父求助,很明显有事瞒着他,他还是这平静到滴水不漏,让她压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
调整番心情,衡玉回答:“圆新前辈说,邪魔之气现在已经与身体密不可分,而且因为体内有系出同源诅咒之力,相互叠加之下,邪魔之气爆发就会令非常痛苦。”
手半举到空中,示意他微微低头,她从他眉峰开始点点擦起,略过唇畔,擦到下巴。她擦得很慢,慢到更像是在调戏。为避免悟觉察出问题,衡玉先发制人,指责他:“你今早上是不是动用灵力伤势加重是开玩笑吗,你就真不怕大道根基受损”
“你当时太痛苦。”悟有些不自在地颤颤睫毛,但还是乖乖坐在那里让她擦拭,温声回答她问题,“只是需要多静养段时间罢,后果没你想那严重。”
僧袍已经被烘干,衡玉也不起身,从他下巴绕到耳后,帮他把耳朵和脖颈雨珠也擦干。
悟终于觉出不对来。
他往后避避,尾调上扬,疑惑道:“洛主”
下午时下场细雨,他站在屋檐底下,细雨被风卷得斜飞进来,他身上僧袍从腰间开始都被雨打得湿透,脸侧也有雨珠在滑落。
衡玉连忙小跑到他面前:“不是给你传讯让你回屋吗就算要在这里等,你不会进屋里等吗”她上前推开门,又侧过半边身子牵住他手,“快进来。”
触碰到他手时,衡玉因为他身体透过来凉意而打个冷颤。
以往他手掌温度都是热乎。
悟顺着她力道走进屋子里。
火红夕阳洒满整片天地。
衡玉把手举到身前,才发现自己留长指甲断两根,现在断口面有些凹凸不平。这应该是她今早死死攥着被子时拗断。
昏迷时候太过疼痛,大脑自动屏蔽掉那些痛感,以至于她现在回想,都有些想不起清晨那场难挨痛苦。
她把两只手背到身后,低着头慢慢往前走。
她今天穿身紫色长裙,裙摆拂过鸢尾花,几乎和这片鸢尾花海融为体。
“擦好。”衡玉收手,“你身体还很冷,找件外袍给你披上吧。”
现在他唇色还是苍白,脸上也没什血色。
她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件外袍,递给悟让他披上。
悟默不作声披好外袍,平静问道:“圆新师叔怎说”
听到‘圆新’这个名字,衡玉思绪有几分复杂。
衡玉让他坐到椅子上,知道他不能动用灵力,她在他身前蹲下来,手掌覆盖在他膝盖上,灵力传注过去,帮他烘干僧袍温暖身体。
悟用手背抹把脸,想擦掉脸上雨滴。
“来吧。”
衡玉积极道。
不等悟拒绝,她立即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干净帕子。
快要走到屋子时,衡玉终于从出神状态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才发现悟直站在她屋檐底下望着她,眼睛幽深。也不知道他站多久,久到唇色都显得苍白,明明还是清冷平静如以往,衡玉却觉得这时候他透着几分脆弱感。
这种脆弱感摧毁他身上出尘……让她莫名心动。
“你就直站在这里吗”远远,衡玉就出声问道。
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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