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心情不太好，性子就有些恶劣起来：“换吧。”
悟苦笑。
衡玉好心问道：“你现在不好抬手，那
帮你换”
悟越发苦笑：“贫僧应该还是能自己换
。”
衡玉就冷笑：“你刚刚还让留下来，现在又要让出去，变得也太快吧。”
悟想要牵住她手，衡玉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
看着自己空落落掌心，悟似乎是意识到些什
：“洛主，留下来陪贫僧聊聊天吧。”
他这
说，衡玉不好再走，维持着个有些僵硬坐姿，抬眼看他：“你现在这种情况，确定有精力聊天”
悟笑下，有些勉强：“似乎没有，只是想让你留下罢。”
他能猜到衡玉现在在想些什，这就是他不愿把受到刑罚事情告诉衡玉原因。
悟哭笑不得：“师弟已经帮上好药。”
衡玉坚持：“让看看。”
“你看不到。”悟败下阵来，“伤在骨里，刻在魂上，肉身痛只是寻常。”
衡玉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想法。
生气吗好像有些。他明明是因她而受这等刑罚，却试图对她隐瞒，如果不是因为念，她至少要在几天后才能发现他受伤。
悟腰间垫着枕头，头靠在床头坚实木板。衡玉就侧坐在他身边。
明明两人是在平视，但她眸中火色烈烈，仿佛有盏灯火悬挂其中照彻四方，带着灼烧人心温度。他气质便敛下去，脸上苍白依旧浸着三分温和。
日光从窗外浇洒到衡玉半边侧脸，华光流转其中，艳得像是场注定将他焚烧殆尽火光。
悟时走神。
衡玉略带凉意手按在他肩膀上：“很难举起手，是因为伤这里吗”
悟：“……”
现在这种情况，不换衣服就要穿着这已经裂开大半上衣，换衣服话，她也会留在现场。
悟有些头疼地按按眉心，放缓声音：“那你背过身去
他心甘情愿事情，为何要叫她背负歉意。佛祖若是责怪，也只能责怪他。
衡玉只好往床榻里侧缩缩。
她只手撑在床上，另只手越过他去捡被子，把被子重新盖回他身上。捻好被角后，衡玉要扶他躺下。
“贫僧……想换衣服。”悟迟疑下，还是说。他上衣还是被撕破状态。
衡玉眨眼。
愧疚好像也有些。他是因与她亲昵才背负刑罚，不然他这样人，怕是连戒律院里面是什模样都没见过吧。
也许，还要再加上很多不知所措。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与他相处，亲昵怕过界，疏远则不可能。
她现在看着他，就像在看雾里灯花，也像是站在人间仰望寺庙里佛像，明明就近在咫尺，又有些触不可及。
“在想些什”悟突然出声。
两人目光撞上，衡玉略迟疑，说：“没什，你好好养伤。”就要下床穿鞋。
他左肩有大半里衣滑落，隐隐露出些许肌肤。衡玉手恰好就按在衣服与肌肤交界处，于是肩上触感便成半温热半冰凉。
悟浑身震。
衡玉以为是自己刚刚太用力，下意识缩缩手。
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遮掩下去，这时候，坦诚告知反倒比继续隐瞒要好很多：“主要伤在后背。”
“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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