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睫毛颤
颤，等着春秋为她涂抹胭脂：“你莫要这
说，姑爷听到肯定会不高兴。”
这个婢女
颦笑，都太真实。
梳妆柜子上摆着那把木梳，梳齿里甚至有几根掉落长发。
细节到这种程度，好真实幻境。
从刚刚对话中，衡玉大概可以推测出，眼前这个婢女绝对深受‘她’信任。很多该讲不该讲话，这个婢女都没有丝毫避讳。
对于这样打趣话语，衡玉并不打算回应。
春秋今天兴奋得有些过头，见衡玉不回答，神色间也没觉得不耐，就继续高高兴兴说着话：“小姐今日喜欢哪种胭脂就挑大红色怎样”
衡玉淡淡道：“大红色吧。”
顿顿，她说：“也不知道姑爷喜欢什颜色”
梳妆柜上摆着好几样胭脂。
只是，镜中人化着浓而喜庆妆容，眼尾微微斜挑而上，眉间媚意流淌而出。长发挽起，用精美蝴蝶流苏金步摇固定住。凤凰锦织成嫁衣针脚细密，寸寸合身，与妆容完全贴合。
再配着桌面角落摆着那对写着‘囍’字红色蜡烛，切切，都在昭示着这里是处待嫁少女闺房。
衡玉摸不清现在是什情况，但她体内还是空荡荡没有丝毫灵力，毫无疑问，她肯定还身处于秘境里。
既然暂时摸不清情况，她就没说话，垂下眼睛，遮住眼睛里冷意与疑惑。
梳妆婢女春秋没等到衡玉回话，以为她是害羞，捂着嘴偷笑两下，拿起梅花状花钿，仔细贴在衡玉额间。
上古有妖兽名梦魇，可读人记忆食人魂魄，能力为编制梦境，真假难辨。
于梦境沉沦者，永堕梦境。
——《大陆典籍》-
衡玉跌入黑暗里。
像是游子回归母亲怀抱般，这片黑暗不断传达出种温柔安抚，点点瓦解掉抵触情绪和心防。
“是奴婢错，奴
东西放置得乱些，春秋时之间也找不到大红色胭脂在哪。
她细细寻找着，听到衡玉话，随口回道：“小姐怎都美，姑爷不会不喜欢。况且以后家里可是小姐做主，姑爷定然会对小姐珍之爱之。”
“啊，终于找到，也不知道昨晚是哪个婢女收拾，让奴婢顿好找。”
墙角摆着两个炭盆，里面无烟炭烧得很旺，将室内冷意完全驱逐开。
只是窗户没开着，就有些透不过气。
贴好花钿，春秋从匣子里抽出眉粉，为衡玉描眉：“等成婚，春秋就再也不帮小姐描眉。”
衡玉抬眼看她。
不过随意眼罢，春秋脸上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惊艳之色。
——冬日里芙蓉花靡靡盛开，谁人不会为这样炽盛美而动容。
回过神后，春秋调侃道：“小姐和姑爷琴瑟和鸣，自然该由姑爷为小姐描眉。”
精神紧绷好几天，待在这样环境里，衡玉很难升起任何抵触情绪。
“小姐，发髻梳好，你看看还满意吗。”有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种温柔安抚瞬间消失，快得像是衡玉错觉。
意识回笼，衡玉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是个梨花木制梳妆柜。
柜子上摆满胭脂水粉，正中央放着面铜镜。镜面光滑清晰，将镜前人容貌照出个十足十——眉眼清冷，鼻梁挺翘，嘴唇偏薄。正是她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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