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人带着孩子,从船上下来,襁褓之中孩子不过是砸吧下嘴,还是没有醒来,这位穿着厚厚衣服女人操着外地口音冲着两人问道:“两位大哥,都说没有土地,在郧安也能够卖力气讨生活,是不是?”
瘦小那人生得是长脸猴腮,笑着说道:“这位嫂嫂,郧安确实缺人,可以说是遍地是金,只是……您这样还是不大方便卖力气。”
妇人踮踮怀中孩子,开口解释:“是来投奔家汉子,他托人给送信,就是这心里不大安稳,打听下,以前这里还叫做郧河呢,咋就成郧安?听别人说,这里是个小县。”
“是因为现在县太爷干得好,过去叫做郧河时候确实不行。以前翔安县和郧河县合并。咱们这里郧安砚开出来卖到京都、云州那些大地方,这砚说是好得不得。县老爷卖出去钱,都用在百姓身上,现在郧安县修得可漂亮。县里路、学堂、养济院都修过遍,你看着码头那边,是不是有个玻璃窑?光是玻璃窑明年就要招上千人,郧安县这里只要有力气,就可以!”
“嫂子,您是过来不是时候,春天时候您到城门口看,乖乖,那可真叫做个漂亮,红白粉,片片花,不少其他地方人都过来看花,漂亮着呢,今年码头也修,估计明年人更多。”
京都运河上冻,澜江在细小雨里还是水面平静,不复夏日浪奔浪涌,在深冬时节,游鱼都沉入到水底,江边也鲜见绿色。
林晟彦是做客船回来,沈誉为在郧安县玻璃窑,出钱拓宽这段河道,并且修筑码头。郧安县里不光是卖出郧安砚,今年还多两种花露,林鹤就直接拨钱修筑这段路。码头修好之后,多不少往来客船与商船,整个承宣布政使司都因为澜江串联起来。
船身微微震,这是靠岸,林晟彦和船上友人告别下船,走在陌生路上,虽说是隆冬时节周遭没什景色,但是这码头人还真不少,不少人穿得单薄,往远方跑过去。
林晟彦在坐船时候就听过,沈家玻璃窑设在这里,能够穿得这薄,定然是在玻璃窑劳作。
林晟彦裹着大氅大跨步往前走,扑面而来风像是细刀子样,并没有在风里走多久,就看到候着牛车。在这里只要花几十个铜钱,就可以几人拼凑坐牛车,从这里回县城。
“家亲戚是做客栈,说是客栈都修得好些,明年估计能做不少生意,这行商人也愿意过来看看。这里有玻璃窑、郧安砚还有花露呢。”
“家闺女也喜欢城外花,说是蔷薇花漂亮得不行,什品种都有,今年还要种更多花。”
这船人很快就凑足八个,牛车上都分到个小凳,往县里方向驶去。
“这路可真漂亮,是林大人修筑吗?”
“是,每次修路都会刻碑,用多少人力,多少石头,多少钱,都写得清清楚楚,林大人真是好官啊。”
“最佩服就是林大人?他才在郧安县做多久?要知道比云州府码头都气派!”
听着两人交谈,林晟彦想着云州府码头要大得多,不过修筑时间长,确实不如簇新郧安码头看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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