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往内室走步伐顿,精致妆面划过片刻惊诧,回头瞧闻恕眼。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只叫人瘆得慌。沈太后叹声气,处死妃嫔时,他怎不怕将人吓着?
造孽。
依她瞧,就是儿大不由娘,皇上不愿她插手此事,才寻借口将她打发。
闻恕见太后进内室,才抬脚出永福宫。
座上人眉心颦起,她胆子那般小,怎遭得住太后刨根究底问。
须臾他道:“摆驾。”
太后还在为这事心口发闷,正股子郁气无处可发泄,偏生当事人还自个儿撞上来。
闻恕来时步伐比平时快不少,肩上还落几片永福宫外头桂花花瓣儿,若是仔细听,还能察觉他气都未喘匀。
“儿臣给母后请安。”说罢,他视线四下轻扫圈。
不提还好,提太后连胸口都发疼:“他若是真欢喜倒也好,可你瞧瞧这两年,人是进不少,可这与叫她们在后宫守活寡,有何异?”
太后揉揉心口,又道:“哀家都不忍心瞧,何时他才能忘那幅画?瞧那和光大师,哪里是驱邪,分明是叫他撞邪。”
“诶哟娘娘,这话可不好说!这和光大师据说可是开过天眼,能知过去晓将来,娘娘莫要冲撞神明才是。”许姑姑愁眉苦脸道。
太后听这话,更气闷。
什神明,再这下去,她大楚该断后!
她才转头问茗颂:“你呢?”
付姝妍本以为下个就要问她,谁知太后转眼瞧付茗颂去,哽她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付茗颂亦是怔,起身福腰回道:“臣女茗颂。”
茗颂…
太后嘟囔句,心说也是个好名字,游神似颔颔首,时间竟忘去问付姝妍。
“你明日亲自去承天寺趟。”他朝元禄道:“请和光大师进宫。”
元禄愣下:“现下是三月,和光大师每年三至
沈太后从那大楚快要断后悲痛中缓过来,见他如此,没好气道:“皇上且放宽心,哀家不会做阻拦之事。”
闻恕收回目光,眉头稍稍舒展,抿唇道:“儿臣知道。”
“既是知道,何必抛下政务匆匆赶到?”沈太后扶着许姑姑手腕起身:“哀家乏。”
因子嗣事,沈太后见他便总来气。
闻恕侧身让步:“她胆子小,母后若再无故将她宣进宫,恐怕将人吓着,下回有事,您问儿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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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付家三姐妹刚坐上回府马车,那边御书房人才堪堪离席。
元禄送走国舅爷,忙疾步又推门而入:“皇上,方才太后召见付家三位姑娘,其中便有五姑娘。”
闻恕同沈国舅议早国事,正饮两口茶水润喉,闻言忽抬头:“她进宫?”
元禄揪着眉头稍思索:“依奴才看,太后娘娘想必是听什不确切风声。”
付姝妍等许久,没等来太后同她说句话。
只依稀可见太后面露疲乏,留她们多坐小会儿功夫,赏些新鲜玩意儿,便差人送她三人出宫去。
好似这回请她们来,仅是问闺名。
珠帘落声响,太后这才疲惫垮肩,揉着太阳穴发疼地儿,有气无力往后倚。
许姑姑伸手替她按着穴位:“娘娘也莫太急,左右皇上也依着喜好纳不少贵人,多个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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