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兰刚低头挑帘子,入眼便是付茗颂端着身子坐在红木圆桌旁,执笔在白纸上练着簪花小楷。
她头青丝随意挽起,露出白皙修长脖颈,如此清爽装扮在她身上,偏偏丝毫不显寒酸,反而还有种简单极致美。
丫鬟在旁轻摇着蒲扇,主仆二人时不时说笑两句,倒是十分惬意。
饶是庄玉兰心下再怎觉得凡事过犹不及,也
老太太未言明,只应声“嗯”,又道:“你茗儿妹妹被姨娘养成个小家子气性子,你向来识大体,又聪慧,多教教她才是。”
这话听着是在夸庄玉兰,可庄玉兰嘴角僵,心下并未有多高兴。
老太太意思,还是在为付茗颂考虑。
她懂事应声儿:“好,兰儿明白。”
待到太阳落山,老太太身子乏,庄玉兰才堪堪退下。
不过付茗颂亦是没料到,老太太发起脾气来竟这般执拗。
她端着托盘候在门外,安妈妈从里头从来,朝她摇摇头:“五姑娘先回吧。”
付茗颂抿着嘴角,挣扎地又问句:“祖母真不愿意见?”
安妈妈叹气:“五姑娘兴许不知,老太太脾气硬,需得人哄着,她今日不愿见您,说不准明日就愿意,您说是不是?”
她这话意思,是叫茗颂明日再来。
老太太有意冷着茗颂,是心里头为国公府这好桩亲事没,心下难免可惜,二也是为敲打敲打她。
上回那事,老太太心里头可还没有过去呢。
是以,老太太这几日都只叫庄玉兰到跟前伺候,仿佛是没有付茗颂这人似。
整个寿安堂上下,长眼睛人都能瞧出来五姑娘又失宠。
遮月唉声叹气,好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怎又…
刚踏出屋门,她脸上乖巧笑容攸敛起,眉头皱,神色略显茫然。
上回乔迁宴之后,她显然注意到老太太冷落着五丫头,至于缘由,难道不是因国公府亲事吹?
可看老太太今日意思,并未要直冷着五丫头,难不成国公夫人听到那等传言,还能抬五丫头进门?
思此,庄玉兰烦躁拽拽绢帕,都走到自个儿屋中,忽然身子转,往对屋走去。
三月天,气候暖和起来,屋里便闷慌。
就算明日老太太也不愿意见她,好歹她心意到,能叫老太太心里舒坦些。
茗颂颔首应下,伸手将托盘呈上:“有劳安妈妈替送进去,凉就不好。”
里头,老太太凝神听着外头谈话,哼笑声。
须臾,安妈妈将参汤搁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倒也没矫情叫撤下,反而端起来:“还算是有些脑子。”
庄玉兰坐在老太太坐下小墩子上,见状脸不明所以:“姨奶奶,茗儿妹妹可是惹您不快?”
她见窗台旁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拨弄古琴,忍不住上前道:“姑娘,老太太这会儿在屋里指点兰姑娘苏绣呢。”
付茗颂处针脚落个偏,抿抿唇,祖母为什与她置气,她心里明白。
她将手中绣半朵花帕子丢进竹篮里,起身道:“你去让后厨做碗参汤,给祖母。”
遮月闻言喜,利索点头应下。
姑娘能主动与老太太求和是再好不过,若是二人都这僵着,只怕与老太太祖孙情谊都要被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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