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衡
付茗颂下没察觉到他竟是在关心自己,迟钝应声是,过半响,又道:“谢父亲。”
付严栢:“……”
他心下叹声气,别说五丫头不习惯,他忽然做这事,心中也很是别扭。
——
短短日,因闻恕句“欺君之罪”,递到礼部去折子少大半。
付茗颂以为老太太今日还是不会见她,因而穿着十分素净。
见安妈妈来,便想将手里托盘递过去。
谁知安妈妈笑笑:“老爷在里头,让姑娘进去呢。”
茗颂惊讶睁大眼睛,低低应声是。
须臾,待她进到屋里,老太太与付严栢皆是齐刷刷看过来,像是她脸上沾什东西似。
付严栢又道:“您可知东苑那位,为何姓沈?”
老太太苍老双眸紧紧盯住付严栢,心底个想法呼之欲出,她撑着桌沿起身,手攥紧抵在心口。
怪不得,怪不得太后上回要召见付家女进宫。
见老太太已猜到,付严栢缓缓点点头。
“儿子昨日实在惶恐,现下回过头想,他应是要五丫头进宫,只是即便进宫,以五丫头身份,怎敢位至中宫?”
宫之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想
刚回府中,付严栢下意识便要去寿安堂同老太太商议此事,行至半路又想起这个时辰,老太太恐是睡下,只好讪讪而返。
夜里,他便点灯烛,心绪复杂写下几个字:
奉训大夫付严栢之女,
付茗颂,生于乙酉鸡年,七月初七,卯时刻。
又有沈其衡这般刚正不阿人办事,很快就将全京城中符合生辰八字人家给挑出来。
偌大京城,竟也只有二人。
是伯爵府陈家嫡幼女,陈如意。年芳15,正是说亲好年纪,合适。
二是奉训大夫付严栢付家庶幼女,付茗颂,年芳十五。
除家世,亦适宜。
“祖母。”
她声音又轻又软,是在小心翼翼试探老太太情绪,老太太怎能不知。
老太太撇过眼,实则是心下乱糟糟,不过到底应声,这事便算是翻篇。
茗颂正襟危坐,腰板挺直直,边偷瞄老太太,边小口往嘴里送粥点。
“清瘦不少,不必学着外头那些姑娘家节食,小心坏身子。”付严栢句话,将她目光拉过来。
“自然不可,你莫要胡乱揣测圣意,恐惹流言蜚语!”老太太又道:“此事,你万不可主动掺和,全看宫中如何想。”
见此,付严栢也不敢再谈论此事,道声是便欲离去。
正这时安妈妈从屋外来:“老太太,五姑娘这回做糯米粥,听闻老太太好这口,亲自做呢。”
付严栢闻言,脚步顿:“难为她番好心,让她进屋里道用饭罢,也许久未见她。”
安妈妈侧目,见老太太没说话,眉头舒展开来。
收笔后,他摇头失笑,怎可能呢?
翌日休沐,付严栢差小厮将折子递到礼部,天亮便去寿安堂。
老太太正洗漱完,早膳已摆至桌前,见他来,不由笑:“今日怎得空陪老婆子用膳。”
“母亲。”付严栢夜未睡,脸色难看至极:“昨个儿皇上召见,命儿子往礼部递写有五丫头生辰折子。”
噔声,老太太手中汤匙掉落,砸进装有清汤碗里,溅出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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