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云层团绕,日头藏起,难得清凉。
法师净手后,从院子东南方迈向坛边,取三只香,点燃后朝东方三礼。
应礼节过后,方才闭眼诵经。
老太太入座后,张脸便没浮现过任何神情,让她在这张椅子上坐下,已是件十分没有面子事儿。
个丫鬟,哪
“是,是是,五丫头说有理。”姜氏连连点头。
见自家母亲走远,付姝云神色不自然站在原处,见付茗颂看她,她抬手碰碰脸颊,着急道:“你、你看做什,脸上有花啊?”
“没。”她摇摇头,随即收回目光,“去给祖母问安。”
“诶,你——”付姝云叫住她,磕磕巴巴,犹疑道:“从前,可有,可有恶语中伤过你?”
茗颂笑,“四姐姐也知道?”
付茗颂回府,姜氏亲自接她下马车,嘘寒问暖,无不至。
见她身后人是宫女打扮,嘴上不说,言语里却愈发恭敬客气。
“法师已至内院,应事物备齐,就等时辰到,”说着便至内院,姜氏领她仔细瞧圈,“五丫头,你看可还有不妥?”
实在再妥不过,从里到外,就没有能挑出差错。
她自然能感觉到,从进门起,姜氏处处赔着小心,恍若供菩萨似。
模样,又气又好笑,分明处处帮着她,真是个没良心。
末,付茗颂像片蔫儿芭蕉,就在脚步打转要回降雪轩时,又被叫住。
是元禄从内殿赶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紫衣宫女,便是上回泼水,将她带到景阳宫那个。
元禄张脸笑起,“五姑娘,皇上瞧您身边伺候丫鬟少,日后左右也要进宫,特从景阳宫拨个宫女伺候您。”
说着,紫衣宫女上前,双手扣在腹前道:“奴婢素心,见过五姑娘。”
“能不知道,你闹那大,翌日早,阖府上下都传遍。”付姝云干巴巴说完,又问,“有是没有?”
“不记得。”茗颂想想,煞是认真道。
她是真不记得,印像中幼时她见付姝云次数并不多,常年只呆在洗春苑那隅之地,等到大些后,付姝云并不常同她往来。
只记得这位四姐姐是个嘴上不饶人,最不喜人是付姝妍,逮着机会便能将付姝妍堵两弯泪包在眸子里。
闻言,付姝云像是怕她改口似,忙接话,“那就这说定,就当没有好。”
可如今于姜氏眼中,她与菩萨确实无异。
付茗颂抿抿唇,扭头道,“没有不妥,辛苦母亲。”
姜氏怔,听她还喊母亲,不由将心放回肚子里,笑道:“不辛苦,应该做。”
此时,付姝云从长廊缓缓而至,看茗颂眼,朝姜氏道:“母亲,时辰要到,可要将人都喊来?”
不等姜氏答,付茗颂便开口:“自然是要,设坛做法超度,讲个心诚,人自然要到齐才是。”
茗颂错愕,下意识抬头往殿内看去。只能看到抹背影,背脊笔挺,清冷疏离。
—
五月十三,付宅设坛。
法师是元禄从道观请来高人,姜氏待他恭敬,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
此次做法应事宜,皆有姜氏亲自操办。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极称职主母,但凡是后宅事儿,仔细谨慎,就没有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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