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真怪不她,这便叫人心下股郁气,只能憋着。
闻恕松手,替她整理好亵衣,“起吧。”
寝殿门推开,元禄不知候在外头多久,赶忙迎上去道:“皇上,魏主事又递折子。”
闻恕伸手接过,并未立即去瞧。
须臾,他漫不经心地扫眼那奏章上内容,唇角蓦地弯,这魏时均何时变得这般体恤民情?
茗颂当真委屈,咬着唇,带着细微哭腔,话都说不利索,“孙嬷嬷教得严,要学有很多……”
大楚兴玩香,内务府香料更是各式各样,也不知近日她用什香,味道出奇得好闻。
闻恕抬眼看她,“往后每隔两日,来趟御书房。”
身下人似是思索阵,竟是无比真挚地问他句:“为何?”
那对细眉轻轻蹙起,她不记得宫中还有这条规矩,孙嬷嬷也没同她说过,难不成是…
闻恕眉头轻轻抬,“实在不懂,问也成,可有要问?”
被桎梏住人连连摇头,板着身子道:“没,没有要问,孙嬷嬷教得仔细。”
闻恕低声道句“是”,目光紧紧盯着她,感觉到身旁女子害怕得个颤栗,缓缓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语气不善道:“朕有要问。”
“是你让魏妃给朕送茶点来?”
茗颂怔,仔细回想番,她确实对魏时薇说过,若得空去瞧眼皇上……
得更厉害。
闻恕轻笑声,有意凑近她,“你再不睁眼,难不成,是想同朕接着躺下去?”
那调笑语气,滚烫呼吸,每样都能让人心跳骤停。
眼看姑娘那唇角都轻轻咬住,却偏偏不肯睁开眼。
直至,寝衣衣带被勾住。
修筑堤坝,抚慰民心。
递折子,封比封有脑子。
…她记漏?
闻恕滞,盯着她那张脸,看着看着,又气笑。
仔细算算,成婚已有五日,今日是第六日。
而面前这个人,依旧是敬他,畏他,小心翼翼,与她待付家那些人,并无甚差别。
目前最大长进,便是敢抬眼看他,再多分,也没有。
他指甲划过她耳朵,姑娘嘴里溢出声“嗯”,似回应,又似无意。
她双眸含雾,无辜地望向他。
闻恕另只手捏住她下巴,“你别这样看着朕。”
他最不喜见她委屈无辜神情,像是要让人不受控溺进去。
闻恕将她下巴抬起,叫她仰起脸看着他,“让别人来,你就不能自己来?嗯?”
她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皇、皇上万安……”
万安?
闻恕眉头提,在床榻上同他道万安,还真是……
见她眼底片淡淡乌青,男人手忽然顿,道:“孙嬷嬷严苛,你要实在累,大可叫停,宫中庶务多,不急时。”
茗颂哪里还有心惦记孙嬷嬷,被他这烫人目光凝视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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