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悠然神情,却是叫元禄心下惊讶不已。
伺候在闻恕身边宫人,几乎人人都知这七月初七是个需得提心吊胆日子,每年这日,本就阴晴不定帝王,比往日还要阴晴不定。
去年有个小太监在御书房当差,失手
几乎是同时,付茗颂藏在层层华服下肚子,发出道饥饿声响。
闻恕瞥她眼,宴席上,旁人是吃饱喝足,倒是她端整晚皇后架子,就算是吃,也只是朱唇轻启,尝个边角罢。
还被他灌杯酒,胃里能舒服才怪。
元禄捧碗长寿面上来,似是因烫手,放下后便捏捏耳垂。
他笑道:“娘娘今儿生辰,皇上特命御膳房多添道,这生辰,都是要食长寿面。”
而有付严栢从中对比,付茗颂直便对付毓扬这个哥哥颇有好感,他那从骨子里露出温和,怎也不像是假。
记得两年前付毓扬回俞州付宅,还给几个妹妹带回些姑娘家没见过稀奇古怪玩意儿,其中付姝云手中那串彩带铃铛,最为夺人耳目。
殿门之外,闻恕脚步微微顿,眉头下意识颦起。
他抬脚跨进雕花门槛,甚至还能撞上付茗颂眼神中来不及收回羡艳之色。
这叫他心中那点不快,更深几分。
不愿五姐姐嫁与魏家,可付家家事,亦不愿插手,大哥哥请回吧。”
付毓扬没料到她这样三两句话便回绝他,来之前姜氏反复强调,五丫头是个软心肠,再多说几句,她必会点头应下。
可付毓扬瞧着她,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半响,他低声道:“祖母与父亲所为已有所耳闻,是付家有愧。娘娘言之有理,云儿婚事,至多不过母亲顶撞祖母回,实在不该惊动娘娘。”
说罢,他低头下去,眉间似懊恼地紧紧。
她说确实不错,此事只要母亲硬气些拒老太太,本就也不是什难事,毕竟皇上还未下旨赐婚。
付茗颂面上划过道错愕神情,眼神怔怔地盯着这长寿面瞧。
直至银筷被塞到手里,男人语气清冷道:“怎,不想吃?”
她下意识紧紧手心,连连摇头,轻声道句谢,左手手心贴在碗上,低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好半响,胃才恢复知觉。
碗面见底,闻恕才缓脸色,略有愉悦弯弯唇,肩颈松,靠在椅背上。
谁准她为旁人伤神?
此时,付茗颂匆匆敛起神色,起身从铺着金丝地毯台阶走下,“皇上不是去书房议事?”
说话间,她给遮月打个手势,遮月便及时递盏茶过来。
闻恕并未伸手去接,动作熟练地拉着她手腕,将人按在座上。
随即,阵葱香味儿飘进来。
话落,又寒暄几句,付毓扬并未久留,起身离去。
遮月见人走才敢出声,忍不住道:“明摆着是夫人叫大公子来,如今四姑娘处境,与娘娘当初倒有几分相似,但那会儿,您可是自个儿回老太太,从未叫旁人插手。”
闻言,付茗颂好笑瞥遮月眼,“能叫谁插手?”
她想想,还颇有些羡慕望向殿门外,“四姐姐比有福分,还有娘亲与哥哥为她苦恼奔波。”
自小她便极为羡慕付姝云,骄纵也可,顽劣也可,姜氏虽日日念叨她,但却也总能给她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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