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笑笑,并未接这话,只道:“那奴才差人,将魏老送回府上?”
闻恕颔首,嘱咐句好言相劝,便又差人将宋长诀押上来。
这几日
然,最叫人唏嘘是,魏时栋敛来修河款,没有分落在自家荷包中,却是全用于扩充军力。
为能出兵东芜,再立军功,甚至不惜在临河街杀害百姓以嫁祸东芜人,还真是煞费心思。
魏家世代忠良,夕蒙羞。
魏老将军长跪于宫门外请罪,把老骨头顶着烈日,双手揽着先皇赐下牌匾,声音洪亮道:“犬子不忠,老臣有愧先皇,有愧百姓!还请皇上收回荣宠!”
几位身就暗绿朝服,头戴乌纱帽朝臣停驻,摇头叹道:“满门荣光,毁于人,实乃可惜。”
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今日不行,昨夜不是伤到?再忍忍。”他拍拍她背。
可她再没应他话。
—
七月二十,已至夏末。
这便骇人。
闻恕弯腰掀起被褥,刚要回身喊她,忽然寝衣下摆便被她拽住。
“方才是,踩重?”
软软,轻轻,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即便是夜里看不大清,他也几乎能从她语气中猜出她此刻神情。
道:“那皇上觉得,姚嫔与臣妾很像?”
姑娘紧紧抿住唇,其实她想提及是那幅人云亦云画像,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是不敢。
肩颈上吻微微顿,闻恕笑笑:“不像,自然是不像。”
和光大师笔墨,没能画出她十分之神韵。
他本以为,有人眼睛像她,有人眉宇像她,有人身影像她,可自在俞州见到她时,闻恕就知道,这世上本无人像她。
“近年皇上休养生息,不兴起兵,这魏小将军好战,急功近利,大错啊。”
“谁能料到。”几人连连叹着可惜。
此时,元禄伸着脑袋瞧眼这外头情形,立刻收回脚,往御书房去。
他轻声道:“皇上,魏老还在外头跪着呢,带先皇亲赐牌匾,求皇上收回呢。”
闻恕抬抬眉头,将军章反扣在桌案上:“他那是想以此提醒朕,叫朕莫忘魏家赫赫战功。”
最难熬酷暑已过,京城大街小巷,又重新热闹起来。
可偏偏这时,魏家门庭凋敝,空荡凄凉。
六驸马薛显清带兵,夜间将魏家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
如此大阵仗,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魏家那战功赫赫小将军,竟是贪污修河款,致使伍成河溃堤之人。
定是轻皱着眉头,抿紧嘴角,小鹿般眸子,盛满慌张与试探。
这便是她。
闻恕无声弯弯唇,这就怕?方才吃味儿置气时,胆不是挺大。
他反手抓住那只忐忑小手,暧-昧揉揉她手心:“怎,想要?”
那只手猛地抽回去,速度极快爬到里侧,躺下,闭上眼。
就连那个画中人,也都是失真。
付茗颂自然不知他心中波涛暗涌,只觉他手上力道渐重,她拿脚后跟轻轻踩下男人脚背:“疼。”
闻恕停下动作,将她衣领整理好,“睡吧。”
付茗颂被他惹发麻,句“睡吧”将她所有感官都剥离,猛地回过神。
夜里瞧不清他脸,压根也揣测不出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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