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最头雾水,当属还喜滋滋做着升迁梦魏时均。
怎夜之间,他乌纱帽便跑去宋长诀头上?
元禄宣完旨,笑呵呵安慰道:“二公子任主事职多年,这出纰漏,实在太多,皇上这也是兜不住,实在没法子?”
魏时均那芝麻粒小眼睛瞬间瞪大:“这是何意?前阵子献计有功,皇上还赏呢!你、你这诏书该不会是假,联合宋长诀那厮糊弄吧?”
那她梦中唤哥哥,究竟是何人?
闻恕手中翻来覆去折腾那枚玉扳指,最后啪嗒声丢在长案上。
可笑,难不成幼时,她还有什心心念念竹马不成?
这夜,付茗颂替他宽衣时,见他嘴角轻轻抿着,神色黯淡,只当是他乏,也未曾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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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从昭阳宫离开,又拐道朝御书房去,将方才搭脉瞧出症状与开药方,事无巨细道回。
他道:“娘娘这是多梦之症,梦中惊醒,气血两虚,身子才愈发薄弱,长此以往,只怕不宜有孕,就算是怀身孕,怕也是……”
李太医顿顿,意思已经清晰明。
闻恕抿抿唇,她多梦他是知道,梦中时常是哭着惊醒,可又似醒非醒,常常哭着哭着就又昏睡过去。
他眉间沉下来:“瞧这多日,便没法子?”
付茗颂叫太医这问,下意识拽紧手中绢帕,撇开眼,抿口凉茶。
梦里骇人之景实在太多,每幕都叫她梦醒后心惊胆颤,汗流浃背。
见她神色如此怪异,李太医收回探究目光:“老夫也并非解梦之人,待过些时日,这症状若还未消失,再请高人为娘娘解梦,如此可好?”
“劳烦李太医。”她颔首道。
待素心送走李太医,遮月摇着团扇,不解道:“娘娘怎不与太医道梦境,说不准,有解法子呢?”
魏时栋罪名认快,见东窗事发,他也无甚可辨,因此不过两日,便下流放诏书。
他干这事儿,桩桩件件,随便拎出哪桩,都足以死刑处之。
现下仅是流放三千里,终生不许反京,好说也捡回条命,已是皇上给足魏家脸面。
何况此事并未波及整个魏家,此前所有军功、恩赐样都未曾收回,甚至是魏老夫人诰命,都依旧在身。
但魏家荣光,也就止步于此。
李太医叫他这问,脖颈凉,脑袋立即低下来,拱手道:“微臣开定神静心方子,可实在不知娘娘梦中之景,找不到郁结所在,无法对症下药啊。”
“郁结?”
李太医颔首,只道:“微臣不善解梦,可夜夜多梦,实乃少见,又是噩梦,怕是皇后娘娘,心有所牵。”
句“心有所牵”叫座上人微微滞,心中莫名堵。
他细细查过付家两兄弟,常年于冀州求学,与付茗颂交集,只会少,不会多。
付茗颂顿,朝她张张口,却又泄气道:“梦醒后,便记不清。”
遮月失望叹声气,兀自嘟囔道:“那可如何是好,看来娘娘下回定要记清写下来才成……”
姑娘随口应声,匆匆转移话题。
这叫她怎说,那红粉床幔之内温柔乡,阴冷大牢中断肠药,亦或是小桥流水边茅草屋。
皆是光怪陆离,惹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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