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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群臣散去。
闻恕踏进营帐,便伸手解披风,递给元禄。
忽然,他脚下顿,没立刻进屋里,唤来素心道:“点上香。”
素心会意,忙点火折子,将香炉中崭新香块点上。
在闻恕十七岁生辰之前,性情温和,谦谦君子个,那时最与他说上话,当属苏家嫡长女苏禾。
那个时候如何成日围在闻恕身边,口个太子殿下,小女儿家娇俏和爱慕,全都写于眼底。
加之太后也十分喜爱苏禾,众人皆以为这二人能生出段佳缘,偏后来他大病过后,改往常,对谁都是冰冰冷冷。
沈其衡记得,那阵子苏禾成日都是红着眼,好阵时间,闻昔还常常到苏家安抚她。
后来苏太傅逝世,苏禾下江南守孝,这众人以为良缘,便彻底断,再没能续上。
此时,那三只梅花鹿被单独拎出来,以瞧出谁输谁赢。
朝臣顿,原准备肚子恭维皇帝话,叫这结果弄,时间有些懵。
往年,可都是皇上赢啊。
沈其衡来迟,见此情形,瞬间然,笑道:“薛大人这骑射功夫是愈发好。”
闻声,薛显清偏头瞧他眼,摇头叹道:“哪里是功夫好,分明是皇上今日心不在焉。”
傍晚时分,闻恕领队精兵与薛显清分两路围猎,皇帝亲自出场,将此次秋猎氛围烘托到最高。
直到天沉下来,行人才归来。
付茗颂在屋里轻轻打个呵欠,抬头往窗外瞧眼,隐隐能瞧见远处灯火通明。
她好奇合上手中书册:“谁赢?”
闻恕与薛显清分路围猎,定是能比出个高低。
这香味儿同昭阳宫常用香,是同种,但来天岚山这些天,还从未点过香。
付茗颂闻见熟
如今三年孝期过,沈其衡倒险些忘这码事。
不过当初他便觉得,皇上心中应是没有苏家女。
若是有,便没有如今付家什事儿。
沈其衡虽未成过亲,未经男女之事,偏偏歪打正着,在这种事上直觉,向来比薛显清这个已成家准上许多。
例如,他十多岁时便觉得六公主对薛显清这个木头有意,后来果然成真。
说罢,二人皆朝座上人看去,只见他兴致缺缺,挥手叫来人将猎物分。
薛显清若有所思,道:“许是今日同皇上道那苏姑娘回京消息,才叫他分神。”
沈其衡脱口而出,扬眉道:“苏禾?”
薛显清颔首,“除苏禾还有谁?”
薛沈苏三家自幼相识,小辈都算得上青梅竹马。偏这三家又都受先皇倚重,故而常常进宫,苏禾也算是同闻恕自幼长大交情。
薛显清乃武将出身,骑马围猎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她听说往年围猎,薛显清总是惜败。
素心顿顿,有些迟疑道:“奴婢听说,薛大人赢,比之皇上,多三只梅花鹿。”
她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下,随后慢吞吞收回手,“也是难得,从前皇上可没输过呢,娘娘您没见过,从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宫中设宴,投壶、射箭亦或是打马球,可都没人能赢过皇上,先皇还因此夸赞过皇上呢。”
投壶,打马球?
付茗颂歪头想想,似是不大能想象出这样冷冰冰人,还会在人前参和这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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