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应:“宋大人也是可怜人。”
趁他脸色缓和下来,付茗颂指尖轻动,在他掌心挠下,那讨好诱哄意味再
蓦地,闻恕笑。
他上下打量眼付茗颂刚换上衣裳,慢条斯理道:“说什,还将茶打翻,嗯?”
他说话间,走近两步。
不待她答,男人掌心已经贴近她腰侧,“宋长诀性子冷清孤僻,究竟能与你说什?”
这下,付茗颂再是温吞,也明白过来他发是哪门子怒火。
付茗颂踩着双高脚银白色绣花鞋,走在木质地上发出道道清脆响声。
她这才发觉,方才路上,闻恕似是没同她说过话。
“皇上?”付茗颂走至他身后,轻轻拉拉男人衣袖。
“噔”声,闻恕将手中把玩扳指搁在小几上,抬头望她,嘴角扬起道渗人弧度。
他开口道:“私会外臣,朕皇后可真是好大胆子。”
他频频抬眼去瞥皇后,却见她望着前方直发愣,半点危险都未察觉。
元禄心下疲惫,悄声叹气。
直至宫撵半道打个转,付茗颂才回神,四下望,扭头问:“不回昭阳宫?”
闻恕眼都未抬,半个字都没回她。
付茗颂早习惯于帝王喜怒无常,便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苦恼低头瞥眼茶水沾湿裙子。
裳,她还愣愣盯着宋长诀看。
不知宋长诀话中,哪个字戳中她心窝,只觉得心口生疼生疼,缓不过气,亦说不上话。
“娘娘!”遮月惊呼,忙捡起地上完好杯盏,用帕子擦去她身上茶渍。
闻恕来时,便见这兵荒马乱中,宋长诀眼神复杂凝望着他面前姑娘。
蓦地,他侧眸望过来,脸坦荡,没有丝毫心虚。
但她对闻恕口中“性子冷清孤僻”存疑,她虽与宋长诀接触不多,可几次下来,除却觉得他身上自带几许悲凉,其余给人感觉,尚且算上温和。
当然,这话付茗颂不敢讲。
她抬手摸摸男人侧颈,解释道:“宋大人身世可怜,年幼时便死幼妹,许是眉眼与臣妾有些相像,才多说几句无关痛痒话。”
闻恕顿,宋长诀,哪里来幼妹?
他不动声色捉住她手:“宋长诀亲口说?”
付茗颂叫他句“私会外臣”砸懵神,她认真道:“众宫人,还有李太医在,怎叫私会?”
这罪名,哪里是她能担得起?
闻恕眯眯眼,从座上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还会顶嘴。”
那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语气和神情,贯是付茗颂最怕。
她下住嘴,轻轻咬住下唇,无辜又委屈。
不过片刻,她便又出神。
路行至景阳宫,进到内室,宫女递上干净凤袍,付茗颂到屏风后头换上,正欲转身出去时,叫遮月轻拉住袖口。
遮月声音约莫只有蚊子那般大声,轻轻道:“娘娘,皇上脸色不大对,您小心些。”
付茗颂讶然,点头应下。
须臾,宫人悄声退至门外。
—
将至十月天,清冷萧索,但宫中到底还是添不少生机勃勃绿植,反添春意。
然而,这路宫撵而过,不仅未感春意,还平白多丝冷意。
男人下颔紧绷,红唇紧抿,眉宇沉沉。
元禄深感不好,皇上这分明是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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