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后,元禄怀里抱着十几卷画像,艰难从内务府去往御书房。
谁知今日来稀客,闻争。
元禄道句“恒王殿下”,便将画卷放置桌案上,“皇上,都在这儿,京中有身份,年龄又不过三十,还未有家室,统共便没有几人。”
闻争手里握着个橘子,没正形剥皮,探头往前瞧眼,正好见其中幅画像中人,巧,他识得这人。
是以,他好奇问:“这人犯事儿?”
不知是不是老天不配合,他说完这句话,窗外便下起淅淅沥沥小雨,风夹着雨扑向窗内,将藕粉绣花布帘吹飘起。
不及他回话,付茗颂小跑至窗前,探过身子将轩窗阖上,又匆匆跑回来,“下雨。”
正此时,遮月送药来,她瞧着他喝下,将瓷碗递给遮月,遮月伏身退下。
她看着他:“皇上今夜留下吧。”
闻恕看眼窗外,朝她抬抬眉:“不怕过病气?受风寒可是要用药。”
,“那就留吧,付家人记住你好,你娘亲在付家宗祠,也能体面。”
付茗颂身形僵,耳边忽然响起在付家,她要求老太太将生母牌位立在祠堂那日,老太太那句“难道要为个死人,赔上你父亲声誉”……
付家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付家前程永远比子女重要,从未有人愿意费心,去顾全她体面,遑论个牌位。
闻恕倒是没想那多,付毓扬是她兄长,她又是他发妻,于情于理,问上句都是应当。
谁料,她却走神。
闻恕抬头睨他眼,十分平静道:“给苏家相亲事,你在宫外,若是有合适,多留意。”
“咳,咳咳——”闻争叫橘子噎住,讪讪道句“真狠”。
苏禾对他什心思,谁人不知?
依他对苏禾解,若是知晓此事,怕又是顿好哭,闻争啧啧两声,抿嘴摇头。
付茗颂摇头,朝床榻走去,伸手将床幔往两边勾起,“臣妾身子强健,没那容易沾上病。”
闻恕不答,只看她忙前忙后,那纤细小身板,哪里也不跟“强健”二字沾上边。
不过,闻恕确实就没打算走。说起来,若是过病气……
昨日早就过,哪还等到今日呢。
—
他在她虎口处轻捏下,付茗颂立即回过神,点头应好,轻声道句“谢皇上”。
要事交代完,闻恕起身欲要回景阳宫,忽被扯住衣袖,付茗颂好奇仰起头,“皇上去何处?”
这个时辰,他还病着,难不成还要处理政务?
付茗颂皱皱眉头,心道如此不好。
“风寒,易过病气,今夜朕宿景阳宫。”他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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